&ldo;不是……太后讓我來的嗎?&rdo;
她一臉莫名其妙:&ldo;太后現在是分身乏術,連我都好長一段時間沒見著她了!&rdo;
我心裡一涼。
我找她要了匹馬,快馬加鞭往家裡趕去。一路上馬蹄飛揚,激起一陣陣塵土。路上行人避讓之餘,發出陣陣咒罵,我無暇估計那麼多,又往馬屁股上加了一鞭。
我先火急火燎地去了雲礿家中,所幸他似乎並無大礙‐‐菜還在鍋裡熱著,而雲礿則正襟危坐在一旁看書。見他安然無恙,我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簡略同他講了事情經過,他面色也漸漸沉了下來。
我安慰他:&ldo;沒事,這不都好好的嘛!&rdo;
他卻絲毫沒有放鬆下來,指指隔壁道:&ldo;過去看看。&rdo;
我拗不過他,仔細一想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還是謹慎為妙,便點了點頭。
月亮不知什麼時候躲進了雲層背後,屋子裡一片漆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雲礿先張望著進去了,我則緊隨其後。
憑著感覺地走到桌旁,另一隻手碰到燈座,我嗓子倏地提到了嗓子眼‐‐熱的。
與此同時,我在火柴那絲微弱的亮光中聽到了雲礿的聲音:&ldo;徐子方,快走,屋頂上也有人!&rdo;
然而我心裡一涼,一切都晚了‐‐一個冷冰冰的物體架到了我脖子上。
一片黑暗中,我強作鎮定,聲音卻不免有些顫抖:&ldo;雲礿啊,你先走,我隨後來追你。&rdo;
他頓時急了:&ldo;徐子方,你這時候犯什麼混?&rdo;隨即意識到我語氣不對,大約已明白了大半,聲音也柔和下來:&ldo;沒事,我等你,我們一起走!&rdo;
我心中一陣苦澀,知道他是說什麼也不會走了,只能嘆口氣:&ldo;我當初就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rdo;
隨即屋頂嘩啦啦被掀開,一群便裝刀客齊整整地從天而降。
我輕輕擦著一根火柴,火焰騰起時發出&ldo;嗤&rdo;的一聲,打破了夜晚死一般的寂靜。
跳躍的火光中,我微微側頭,見小順目光複雜地站在我身後,明晃晃的劍鋒照亮了他瘦削的臉龐。
我忽然抑制不住地輕輕笑了,隨後火焰燒到了拇指處,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最終被一陣夜風吹熄。我想過是蕭落或者太后想害我,甚至懷疑過雲礿,卻從未料到有一天會栽在小順手裡。
門口一陣光影攢動,嶽綸,準確說是顏寅,身後跟著一隊人馬,踏進了我小破屋的殘骸。
他拍了兩下手,大笑道:&ldo;同生共死,真是感人吶!徐道長,勾結叛軍餘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rdo;
我輕笑兩聲:&ldo;天子都開了金口,我若不從便是抗旨。&rdo;
顏寅聽罷,龍心大悅:&ldo;識時務者為俊傑,徐道長倒真沒讓朕失望!&rdo;雲礿畢竟武藝高超,我們不做多餘的反抗,倒讓他可以少折幾個收下。
可我又何嘗不知道,若沒有我的話,憑雲礿的本身,他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事到如今說什麼都完了,我冷笑著望向小順:&ldo;只是我萬萬沒想到,我信了十多年的人有一天會與我兵刃相向。&rdo;
慘白的月光下,我見小順臉上的血色又褪去了幾分。
而顏寅似乎是有意刺激他,不依不饒地道:&ldo;季檀啊,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你,你在蕭落身邊蟄伏多年,今日終於顯山露水立了件大功了!不過你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