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耍大刀，總歸要擔些風險。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然而說出去的話，嫁出去的人，我只能硬著頭皮扯下去：&ldo;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求不得，斷舍離，最終卻只能不動聲色！陳公子之意可是如此？&rdo;

笑意自陳雲先眼中蕩漾開來，我愈發摸不著頭腦，這耳熟能詳的名句，難不成自己理解有誤？

卻聽書生不急不緩，不輕不重，不鹹不淡道：&ldo;我是說，我們可以爬樹上去！&rdo;

我：&ldo;……&rdo;

不得不說，陳雲先面貌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爬起樹來卻是得心應手，就連從小野慣了的我也佩服得五體投地。

負手立於雕花木欄前，微風陣陣襲來，陳雲先的衣襟與袖口皆泛起微波。

&ldo;貧道忽然記起來，小時候，鄰居家也有一小兒，原以為是個斯斯文文的書呆子，熟料爬起樹來也是像公子一般熟練！&rdo;

我說這話，倒真發自肺腑，絕無試探之意。我抬頭看看天，那萬裡星空宛如一片巨大的琉璃瓦，與十年之前似乎並無二異，往事浮上心頭，情至深處，不由長舒一口氣。

方才觀望陳雲先爬樹，我偏又確確實實想起了那姓雲的小子。

孰能料到，陳雲先聽了，居然十分受用，含笑道：&ldo;如此說來，在下倒很好奇！但願有朝一日能有幸結交！&rdo;

我凝視著他，可他依舊微微笑著，那本就完美的面龐上更是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我只能緩緩捱出一口氣：&ldo;唉……後來發生了些事，以至那人如今的生死都尚且是個問題，只怕不能遂了公子的願了！&rdo;

&ldo;哦？不知是何事！夜色漫長，道長若是方便可否全當酒後談資，與在下講上一講？&rdo;

陳雲先啊陳雲先，你究竟是真不知情還是裝瘋賣傻？

&ldo;唉……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兩個小男孩，從很小的時候便相識了，但一個生性頑劣乖張，而另一個呢，無論做何事總是規規矩矩的！說來也怪，也許是甜的吃膩了，便總想換換口味，嘗點鹹的，那壞的那個有一天竟覺著乖的那個很是稀罕，也打心眼兒裡喜歡他。&rdo;

&ldo;調皮些也不過是小孩天性，其實都一樣的，不過是一些明裡，一些暗裡罷了！&rdo;

是了，我忽地想起來，小時候自己往《禮記》下墊江湖話本時，雲礿雖正襟危坐，一雙明亮亮的眼睛卻也常常往自己書下瞟來瞟去，現在細細思忖，倒絕不是當年的錯覺。

&ldo;那陳公子呢？不知陳公子小時是在明，還是在暗？&rdo;道士眉梢一挑，一雙星目頗為期待地望向陳雲先。

&ldo;哈哈，想不到一不小心倒給自己挖了個坑，道長恐怕早就直著眼睛等我往下跳了吧！&rdo;

&ldo;陳公子這樣說便著實不厚道了！貧道不過好奇，隨口一問，不過是些小孩子時的事，何必諱莫如深！&rdo;

&ldo;哦？道長這話聽起來不是好奇，卻有幾分像那包老爺審問朝廷重犯！&rdo;

姓陳的實在是很會打太極！

不就一些兒時的陳年往事麼，繞山繞水，卻還是半字不肯吐露！

&ldo;罷了，那貧道便給陳公子講個故事罷！&rdo;

一路不通，我索性再尋一路。

&ldo;洗耳恭聽！&rdo;

陳雲先依舊滿面春風。

&ldo;從前有個說書先生，生得一口伶牙俐齒，再枯燥的話本，但凡入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