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踹破楚府大門,燒殺砍砸。
他們見人就砍,殺盡楚家滿門。
男女老少、婦孺孩童,無一倖免。
溫熱的鮮血,在銀月之下,濺了一地刺目殷紅。
人間煉獄,不過如此。
小書生陳雪年闖進腥風血雨,找到渾身發抖的楚冰可,牽緊她,一路逃了出去。
“從無憂無慮,到顛沛流離,從錦衣玉食,到當街乞討。”楚冰可表面堅強,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眼底卻劃過一絲極淺的傷痛,
“後來,我扔了滿屋子的書,提起了刀,我便發誓,我要讓那群畜生,血債血償。”
“當年我年幼,倒也看不出什麼,後來成了刀客幫幫主,才覺著不對勁。”楚冰可微微攥拳,“那群人雖是山匪打扮,卻武器精良、訓練有素,手握十兩銀子的雁翅刀,而雁翅刀只有京城才產。”
“我拿著他們用的雁翅刀,前去京城刀鋪詢問,發現當年大量購置這批刀器的,是陳府。可我想不明白,陳府為何要滅楚家滿門?”楚冰可說這話時,目光虛浮地看向祁承翊。
“陳家效力於瑜妃,瑜妃生父陳御史,用一封偽造的密信,構陷我祖父前兵部尚書與宣州都指揮使錢權交易、密謀造反。”祁承翊薄唇微翹,笑容極淡,讓人感到極其冷漠,
“你說,這封本就不存在的密信,是何人所撰寫?何人才有這番臨摹本事,能完全撰寫出一封與我祖父字跡無疑、騙得過三司會審的密信?”
答案已在眼前。
楚冰可攥緊拳頭,狠狠砸在桌上,“砰”地一聲,石桌碎裂:“殿下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