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眼前一亮,大步流星的衝了過來。
那速度,簡直像要債一樣:生怕晚了一步之後被借債的傢伙跑了。
槐詩都驚了。
忍不住給老人家點個贊:收債就是要這樣才對,雷厲風行!
直到他發現,在眾目睽睽之下……老頭直奔自己而來。
令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烏鴉揹著自己在這裡借了錢?
“你就不能想我一點好麼?”
烏鴉嘆息:“人家是來找你的。”
一聲清脆的聲音,手杖頓落在地。
老人已經在槐詩面前三步的地方站定,彎腰行禮。
“歡迎您的到來,槐詩閣下。”
他摘下了禮帽,崇敬而恭謹:“請恕老朽來遲,由諸地獄聯合音樂協會為您準備的演奏廳已經打掃完畢,期待著您的入駐。”
“……啊?”
槐詩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絕了,感覺自己出個門,行程簡直到處漏風……
“在列車入站前五分鐘,我們在乘客目錄中看到了您登記的資訊,在向總會確認之後,便第一時間從主管方處為您申請到了專屬的場地。只可惜時間緊迫,無從準備歡迎的儀式。”
老人肅聲回答,抬手引向了自己華麗的馬車,熱情地說道:“如不介意的話,接下來就請乘座老朽的馬車吧請閣下放心,哪怕只有一人到來,災厄樂師的尊貴身份也必須得到彰顯!”
“呃……”
槐詩的表情抽搐起來。
寂靜裡,原照抬起眼睛撇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幾個呆滯的旅伴,低聲問:“喂,槐詩,你不會是故意在玩什麼扮豬吃老虎的套路吧?”
“我不是我沒有,我也不知道啊。”
槐詩連忙擺手,瞪了他一眼:“年紀輕輕的,看那麼多網路幹嘛?多學習懂麼?”
“呵呵。”
稷下少年班的學霸向著某個只能在特長班裡混的辣雞投來憐憫的視線:“你這麼牛逼,中午這頓你請了。”
出於對槐詩的瞭解,他直接說道:“別拿沙縣糊弄我啊,拿點上檔次的東西出來。”
“你在想屁吃。”
槐詩翻了個白眼:“人均五十,不能再多了!”
原照大怒:“果然!你這個王八蛋看到我這麼熱情,就想要蹭飯是吧!”
緊接著,他就感覺到一個龐大的影子籠罩了自己。
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光頭的大漢身披茶色瀛洲長衣,脖子和臉上還帶著夜叉的刺青,腦袋上光禿禿的,看上去兇悍異常。
若無旁人地將檢票員推到一邊,然後,朝著槐詩一個結結實實的九十度鞠躬。
雙手遞上了一封書信。
“ご無沙汰いたしております,槐!”
聲音洪亮,好像炸雷一樣,把原照嚇了一條。
“啊,你是……那個誰?”
槐詩看著他的刺青挺眼熟的,翻了命運之書之後,忽然想起邪馬臺的渡邊主廚旁邊的那個給自己倒酒的廚師學徒。
“草?”
他不可置信:“你怎麼忽然之間壯了這麼多?渡邊先生還好麼?”
“承蒙掛念,不勝感激。”
草用洪亮的聲音回話,震得人耳朵疼:“師匠已經在天狗山晉升三星,受大天狗賜名’龍山坊’,如今受邀在群星號入駐,聽聞您到來,不勝歡喜,望您能撥冗一見。”
一封手書的信箋抬起,又湊近了一分。
殷勤熱切。
“剛剛哪個說我要蹭飯的來著?”
寂靜裡,槐詩伸手接過了那一封邀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