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無頭的騎士仰天倒下,只有一顆頭顱飛起在空中,血漿潑灑。
死!
死亡突如其來,可天穹之上‘噩夢之眼’的旗艦卻毫無反應,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場鬥爭的結局,見證著未成熟者領受死亡。
對決結束。
就在那一瞬間,隱藏在虛空中的人影猛然躍出。
潛伏許久的刺客一步跨越了數十丈,那瞬間的爆發力竟然還在槐詩的禹步之上,向著槐詩的後心,手中墨綠色的匕首刺出。
貫穿胸腔,自槐詩的胸前突出。
一線粘稠的毒血滴落。
槐詩面無表情地抬手,向著身後丟出了無形之斧。在他的影子中,陰魂一躍而出,撈住了空中迴旋而至的斧刃,向著槐詩背後的刺客劈出。
腰斬!
慘叫的軀殼落地,變成了慘烈的兩截。
槐詩伸手,猛然扯出了半截匕首,任由飽蘸毒汁的另外半截留在自己的後心處,自紅手套的手中接過了斧刃,一腳,踩在了刺客的胸膛上。
“再見。”
他輕聲刀背,斧刃斬落。
慘叫聲戛然而止。
漠然的少年抬起頭,看向遠方。
遠方的鐵軌上,疾馳而過的列車車頂,那個匍匐許久的狙擊手觸電一樣的從瞄準鏡前面移開了視線,被那眼神中幾乎形成實質的黑暗所懾服。
稍縱即逝的時機竟然就這樣從手中流走了。
他不敢再看,立刻將狙擊槍丟進了旁邊的河裡,重新鑽回了車廂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變成了一個無關的遊客。
槐詩收回了視線,原地等了一會,沒有人再來挑戰之後,轉身走向了白馬。
看到了白馬旁邊一具被踢碎的屍體。
“這誰?”
“不知道。”艾晴搖頭:“過來撿便宜的吧。”
槐詩點了點頭,隨手從前面將剩下的半截匕首扯出來,丟在地上,拍上了一層銀血藥劑,抬頭看向前面:“還有多遠?”
“八十公里,不遠了。”
艾晴問:“還要走吧。”
“那就走吧。”
槐詩翻身上馬,看向前方漸漸陰沉的天空。
晦暗之中,隱隱有電閃雷鳴,照亮了少年漆黑的眼瞳,可那一片漆黑中空空蕩蕩的,倒映著稍縱即逝的雷霆,就泛起了隱約的鐵光。
他說,“我們繼續。”
於是就繼續。
走下高架,順著公路,向前,看到了高山之間的峽谷,還有峽谷之上的橋。
橋上站著一個佝僂的影子,散發著惡臭,可雙手中卻拄著一把相較猴子一樣的體型就顯得十分誇張的大型鐮刀。
骨白色的鐮刀遍佈著缺口,令人望而生寒。
而蓬亂的頭髮之下,那一雙黑少白多的眼瞳在看到他們的瞬間,就燒成了血紅,怪叫了一聲之後,筆直地撲了上來。
他的雙腿,竟然是反關節的!
與其說是是人,倒不如說像野獸。
崩!
橫掃的鐮刀鋒刃在槐詩的面前戛然而止。
白馬之上,美德之劍抵在鐮刀的握柄之上,槐詩緩緩抬起了眼瞳,凝視著他血紅色的雙眼。
“就你一個?”
猴子一樣的怪人沒有說話,依舊尖叫著,提起了手中的鐮刀,再斬。
可白馬人立而起,猛然向他踹出了自己的蹄子。
敵人倒飛而出,可未曾落地,槐詩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劍刃斬落,一條手臂飛起。
血色噴湧中,竟然又有一條手臂從傷口中彈出,猛然抓在了槐詩的臉上,摳出了兩道血痕,持鐮者的雙腿落地,鐮刀橫掃,鋼鐵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