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權瞥了女傭一眼,“那位,是你們該小心招呼著的人。”
女傭自?以為?懂了大半意思,“大少爺的女朋友嗎?可我看她對大少爺,一點都不熱情哎。”
“不熱情就對了。”李忠權高?深莫測地一笑,“太熱情,會扣工資的。”
說完,他揹著手,優哉遊哉地離開了。
工資已經扣了,女傭進?出幾回,她大膽留意了幾眼虞寶意的模樣。
長得像電影畫報裡的明星那般好,只是態度著實不怎麼樣,但大少爺一句話又一句話地託著,渾然不似平日?對什麼都意興闌珊的模樣。
飯後,兩?人去到花園散步消食,不像普通情侶散步那樣,霍邵澎輕輕捉住她骨腕,倒像帶一個會跟丟的小孩。
“今天不開心?”
“沒有啊。”
霍邵澎拇指似有若無?地摁住她掌根,脈搏勻速輕微的跳動,像一顆小小的心臟。
她很?平靜。
“今晚留下嗎?”
兩?人原是並?行,霍邵澎一直遷就著她的腳步。話音剛落,虞寶意落後他半個身位,沉默在他們錯開的空間中流動。
“霍生。”夏夜蟬鳴聒噪,虞寶意的聲音顯得分外清靈,“你知道?了嗎?”
“你朋友的事?”
昨天,虞寶意第一時間趕回了家,沒有回覆那條微信,後面也覺得沒有回覆的必要了。
“那不是朋友,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親姐妹,雖然沒有血緣,可我和小雪的關係不比我和我哥哥差。成年人做什麼事,都要自?己承擔代價。”
關係親近,但她沒有否認梁思雪在這段關係中的過錯。
可是。
“霍生,我們並?非出身像你,像蕭正霖那樣的豪門?,也不懂那裡的規矩。我們會付出自?己犯錯的代價,但可不可以不要有,不該屬於我們的——”
“寶意。”霍邵澎側過身,選擇與她面對面,目光安靜低垂,“她是她,你是你。”
“什麼叫你們?”
中意
南城的夏季總上演得格外漫長。
夜風攜卷著白日驕陽烘烤過的氣味, 乾燥悶倦,還?彷彿有些泥土燒起來的焦氣,不?讓人呼吸舒暢。
霍邵澎的那句話, 投進了海底, 換回虞寶意無盡的沉默。
“你認為我和蕭正霖是一種人, 還?是你會和你的朋友一樣,落入同一個處境?”
他?嚴謹得封死了虞寶意所有退路, 逼迫她不?得不?給出二?選一的回答。
“我……”
“回答我。”
霍邵澎的語氣彷彿凝上冰稜, 讓她在溽熱的仲夏夜感受到一絲刺人的寒氣。
虞寶意仰額,堪比月光的雙眸藏著同樣刺人的底色,“霍生,在我眼裡?,你和蕭正霖, 和任何?一個香港狗仔寫過的公子哥, 都沒有區別。”
這番話裡?含幾分賭氣, 虞寶意不?清楚。
但冤枉定是有的, 可她更不?清楚,他?的所作所為, 到底和狗仔筆下那些花心濫情,愛和女星、嫩模、港姐糾纏不?清的富豪有什麼區別。
無非套了層體面的皮。
她還?真信了,以為她和他?的關係,終究有些不?一樣。
可梁思雪的事情及時敲醒了她,有點痛, 但總比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