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亡命天涯。而這一世,他是威風八面,睥睨一方的齊王,在自己面前,卻要陪上如此的小心。
是自己做了什麼,令他如此不安?
阮雲歡心底微疼,雙手自他肩頭掠向頸後,環住他的頸項,輕聲道,“傻瓜,你做何事,都不會令我不滿,若我心裡無你,又豈會費盡心計嫁你?”
“當真?”齊王殿下抬頭,不確定的輕問。
“當真!”阮雲歡點頭,水眸對上他的烏眸,波光瀲灩的眸子裡,皆是滿滿的深情,輕聲道,“齊王殿下,我阮雲歡是你的齊王妃,你要做任何事,雲歡都會跟著你,陪著你,助著你,絕不離棄!”清潤的聲音,一字字,一聲聲,低低而述,輕柔,卻帶著無比的堅決。
“當真?”狂喜掠上齊王殿下烏亮的眸子。這一瞬間,但覺胸口漲的滿滿,歡喜的如要炸開一般,顫聲道,“雲歡,有你這一句話,本王便是為你而死,也……”
話還不曾說完,已被一隻綿軟小手掩上,眸下,水眸露出一抹驚懼,阮雲歡連連搖頭,低聲道,“不!不許說死!淳于信,我阮雲歡旁的事都能由你,可是你若敢死,我阮雲歡生生世世,再也不要理你!”
“好!好!不死!不死!”淳于信忙應,一手抓住唇上掩著的小手,俯首在她掌心一吻,輕笑道,“本王便陪本王的小狐狸活著,你若當真成了精,可記得提攜本王!”
“嗤!”阮雲歡不覺笑起,剛才心底掠過的驚懼卻如一片輕飄飄的烏雲,悄悄的,無聲無息的,掩在她的心頭。
自己終於與這個男子糾纏在一起,這一世又會是怎樣的結局?
一夜糾纏,淳于信於寅時起身,精神百倍的前去御帳上朝,而齊王妃阮雲歡卻如一條被抽了筋的蛇,趴在床榻上許久,直到天光漸亮,才不得不懶懶起身。
白芍一邊服侍她洗漱,一邊輕聲道,“小姐,昨夜瓊丹果然去了五皇子營帳,只是不曾久留,隔了片刻便回來。”
阮雲歡微微挑眉,問道,“紅蓮呢?”
白芍微一遲疑,低聲道,“她倒不曾去,只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向那邊張望幾回!”
“嗯!”阮雲歡微微一嘆,說道,“不要驚動,多留意便是!”
白芍點頭,替她將手上水跡拭去,重新戴上鐲子戒指,這才將內務府送來的餐盒開啟,在案几擺上。
阮雲歡剛在案後坐下,但見紅蓮自外進來,氣呼呼的道,“這內務府建的營帳,怎麼如此不頂事?”
白芍揚眉,問道,“怎麼了?”瞧了瞧她兩隻黑眼圈,問道,“你的營帳不暖和?怎麼不曾睡好?”
紅蓮咬唇,向阮雲歡望去一眼,狠聲道,“倒不是不暖和,只是擋不住聲音,一晚上吵的要死!”在阮雲歡面前跪坐,皺眉道,“小姐,在府裡時當真瞧不出,二小姐小小的年紀,怎麼就……昨兒整整一夜,又是叫又是喊的,奴婢聽著……”
想著與阮雲樂一起的男子,數月前還與自己是何等的歡愉,如今卻是看得碰不得,如隔著天涯,心頭便覺一陣陣酸楚。
阮雲歡微微挑眉,向她一瞥,說道,“這營帳自然不比府裡,你若嫌吵,與旁人換換就是。”
紅蓮語結,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阮雲歡也不再說,略略用了些粥點,便命白芍收去,說道,“昨日剛來,各府怕是有許多瑣事還不曾安置,今日料想無事,你隨我四處走走罷!”
白芍應命,隨著她入屏風後更衣,問道,“要不要喚上白飛?”
阮雲歡略想了想,說道,“昨日他似是想的通了,若一味看著他,反而令他難堪,你喚小丫鬟留心便是!”
“嗯!”白芍點頭,替她將最後一件狐裘大氅披上,便出營向外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