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身上一轉。
自從阮雲樂第一個搬進這園子,園中便禁止旁的成年男子隨意出入。
阮雲歡只是微微一笑,卻也並不向她解釋,只是道,“這大冷的天兒,姨娘轉轉便回罷,若是凍著,怕爹爹心疼!”說著越過她,顧自而去。
白芍、青萍隨在阮雲歡身後,齊齊向她一見禮也行了過去。倪纖雲聽阮雲歡話中似有嘲意,早恨的咬牙,眼看趙承、何媽媽也從面前行過,不禁身子一橫,擋在趙承面前,冷笑道,“趙護衛私入藏景園,可知是什麼罪嗎?”
趙承濃眉一挑,停住腳步,微微躬身,說道,“小人是奉大小姐之命,如何說是私入?姨娘身份尊貴,這般與一個奴才說話,怕會招人非議,還請姨娘借道!”他本就離倪纖雲不遠,這樣一躬身,一張臉與倪纖雲離的更近,幾乎呼吸相聞。
緩緩的男兒氣息撲面而來,倪纖雲心頭一跳,忙倒退一步,咬牙喝道,“你……”心頭慄六,卻一時說不出話來,勉強定了定神,才冷哼道,“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僕!”抬了抬頭,目光向假山那邊一望,問道,“你們去那裡做什麼?”
趙承仍然恭恭敬敬的微躬著身子,說道,“那山洞裡有塊石頭鬆了,小姐怕無意中傷人,姑娘們又做不得粗活,所以喚小人進來!”
“石頭鬆了,要這許多人去?”倪纖雲冷笑。
趙承仍然一動不動,說道,“何媽媽給小人做幫手,兩位姑娘扶著梯子,可是若無小姐帶領,小人豈敢擅入園子?”
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倪纖雲頓時啞然,滿心想尋阮雲歡點錯處,一時卻尋不出話來。
阮雲歡在前邊回頭,聲音冷冷,淡道,“姨娘還不是這府裡的主母,此時問這許多,怕是不妥吧!”
此言直刺倪纖雲痛處,不由臉色驟變,她驟然轉身,狠狠的盯著阮雲歡,咬牙道,“阮雲歡,你只道我倪纖雲落到這步,再無翻身之日,才如此欺我?”
阮雲歡微勾了勾唇,淡道,“不敢!聞說倪將軍已在步應關外尋獲,不日便可回京,倪大小姐,自然還是倪氏一族最尊貴的大小姐!”
倪纖雲身子一震,一臉憤恨瞬間化為驚喜,向前奔出幾步,失聲道,“什麼?你說什麼?我……我爹爹尋到了?他……他……”一瞬間,眸中珠淚充盈,險些便要跪下,感謝滿天的神佛。
阮雲歡默默向她凝視,淡淡道,“倪姨娘,你還不明白嗎?縱然倪將軍回來,你也已經是我爹爹的姨娘,再也不是滿朝清貴爭相聘娶的倪家大小姐了!難不成,還能離開這相府,當做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倪纖雲一怔,方才還滾熱的心,瞬間冰涼,雙唇微微顫抖,隔了片刻,喃喃道,“是啊,再沒有原來的倪纖雲了……”如果,如果倪厚沒有在戰場上失蹤,如果倪厚留在京城,或者,她也不至於給阮一鳴為妾,而如今,一切都晚了!
瞧著她眼底眸光迅速黯淡,阮雲歡謂嘆,向她移近兩步,輕聲道,“倪纖雲,當初你為了四殿下暗算於我,我並不想與你計較,只是如今塵埃落定,你要找我麻煩,如今的情形,怕是對你不利!”
倪纖雲如遭雷劈,僵立不動,一瞬間,自己隨父親來京備選,在帝京城中迅速打出名聲,眾多小姐的豔羨,眾多公子的傾慕……前事種種,晃然而過,一時間,心中酸苦莫名,掙扎良久,喉頭終究是吐出一句,“他……還好嗎?”
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不能忘情淳于信!
阮雲歡望著她略顯憔悴的容顏,心底不禁暗歎。這也是一個痴情女子吧!當即輕輕點頭,說道,“聞說在東海節節取勝,東海諸國被他殺的膽寒。”
倪纖雲微勾了勾唇,輕聲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倪纖雲看中的男兒,豈是等閒之輩?只是可惜,她和他,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