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戰爭是高科技的,是要靠知識武裝起來的大腦來指揮!你具備這些條件嗎?”
馮希庭直挺的腰身有些彎曲,面上神情變幻,滿是渴求答案之色。
“可我就是不想去學堂。”馮希庭還在做最後的堅持。
父子倆的爭論無休無止,陰戰將打斷了馮家臣想要說的話,“看來真是兒大不由爺,實在不想上學就別逼他了。交給我,我替你管教。”
馮家臣無奈,讓菊花為希庭準備一些行裝打發他上路。三天後,陰戰將帶著馮希庭回了太陽城。
陰戰將把馮希庭扔進新兵營後只交代了一句再不見人影,他不想給馮希庭造成有靠山的錯覺:
“既然選擇這條路,希望你能堅持下來。不做出點成績別說你是馮家臣的兒子。”
新兵營的生活單調而沉悶。日復一日的訓練與生活節奏,在馮希庭的新鮮感褪去後,顯得愈發冗長而無望。
寂靜的深夜,馮希庭躲進被窩,思念遠方的家,思念父母。思念那溫馨的藏式小樓,還有阿三和大黑。
此刻,他懊悔不已,當初為何沒有聽從父親的勸告,畢竟學堂的氛圍,遠比新兵營的生活更為宜人。
偶爾的衝動,馮希庭萌生出給父親寫信回家的念頭,然而卻無法找到充分理由。
擺在面前的的現實是,再高強度的訓練,馮希庭都必須承受。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將全部精力投入到訓練之中,借高強度的體能消耗來麻痺自己的神經。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新兵訓練結束時,馮希庭竟然榮獲了新兵營的嘉獎。
辛勤的努力得到了回報,馮希庭再次燃起了紮根軍營的希望。
半年的新兵生涯結束,馮希庭被分配到戰區後勤部汽車連,成為了一名汽車兵。
除了每天接觸到不同型別和功能的軍用車輛。讓馮希庭心滿意足的是不再需要每天面對枯燥的課本發愁。這對於手比腦快的他來說,算是如魚得水。
但新的問題又擺在了眼前,合格汽車兵的標準在於既要精通修車,又要熟練開車。而更為嚴苛的是,開車的最低門檻是首先必須學會修車。
將過載卡車穩穩地開上鐵軌,不瞭解汽車的效能根本無法掌控重卡的方向盤。
這初始的修車理論再次把馮希庭拉入了書本環節,唯一不同的是枯燥的數字和文學變成了車輛的維保手冊和使用說明書。
耐心看了幾日,說明書中晦澀難懂的零部件名稱和線路圖紙快把馮希庭搞到崩潰。他必須從頭學起,從最基本的理論入手。
無奈之下,陰戰將建議馮家臣給家裡寫信求助。
於是馮希庭向家中寄出了離家後的第一封家書,期望能夠將自己的相關課本寄來。
“老馮,大寶來信了!”菊花遠遠揮舞著手中的信封。
馮家臣從排房屋面上探出身子問道:“念來聽聽!這臭小子,看來戰兵營的生活很滋潤啊!現在才想起給家裡寫信。”
“就讓我這麼杵著唸啊!你下來自己看,我去做飯。”菊花把信封放在窗臺,繫上圍裙去了廚房。
馮家臣開始心不在焉,草草把手中的鐵皮插進破損的屋面,便順梯爬了下來,手也不洗拿起信封進了屋。
菊花準備停當起鍋燒水,好大會兒功夫沒聽見馮家臣發出聲響,就問道:“信裡都說了些啥?”
連問三遍,馮家臣才放下信封,緩緩地說道:“這孩子真的長大了。新兵營的苦他居然一點沒提。只是後悔當初沒聽我們的規勸繼續學習。”
“後悔了?又想上學的事了?”
“他想要上學時候的課本,說是修車時能用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