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傢伙,我親自去找他!真的要跳出如來佛的手掌心了。”省首信心滿滿地去找馮家臣。
可連續幾天,省首連馮家臣的影子都沒看見。
多吉每次都含笑推辭。“馮廳長下鄉了。”
再去,甚至連多吉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個初涉人世小姑娘只會弱弱地重複。
“省首,多吉主任也去雅礱城玉麥鄉了。”
“這老傢伙和我捉迷藏,等他回來再算賬!”省首無奈地帶著秘書離開了醫藥廳。
省首身影消失,小姑娘身形輕盈地撥通了次仁家的電話。
“多吉主任,省首剛走,不過這次態度沒有那麼強硬,說等你們回來再說。”
電話那頭的馮家臣聽到多吉的彙報,臉上綻開了笑容。
“我是孫猴子,你能鬥得過我的七十二變?”
接下來的日子,再沒有人到醫藥廳提及這事,馮家臣安心地在玉麥鄉和次仁,卓嘎父女解決土地改良的事情。
“次仁,你來玉麥鄉當土地爺也有些年頭了,應該對這片土地有所瞭解。”馮家臣手裡捏著一把半乾半溼泥土。
“透過這些年的努力,玉麥鄉的口糧問題是解決了,可蟲草的生長環境要求極高。
表面看從崗日峰沖刷下來的泥土覆蓋廣袤的高山草甸,可再往下挖,就是常年凍土。
蟲草對溫度的要求在20c左右,凍土層沒法滿足。”
次仁把馮家臣手裡的泥土接過來用力掰開,“你看,上層的灌木土很是疏鬆,可下面的草木層堅硬如鐵。”
“從傳統的蟲草採收方法來看,能夠長草的地方也就雪線以下的那片山坡向陽的地方,產量不高,藥農都是靠天吃飯。”
次仁指著遠處半山腰的一片草甸讓馮家臣看。
“可腳下這片土地閒置有些太浪費,能否模擬蟲草自然生長環境做下改良。”
“廳長,這個難度太大了。相當於人工干預環境,先不說能否實現,但人力物力的投入就夠喝一壺的了。”
次仁感到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後悔答應馮家臣在玉麥鄉擴大蟲草養殖試點的要求。
他面露難色,嘟囔著對馮家臣說道:“馮廳長,我看您還是換個人吧,次仁恐怕讓您失望了。”
馮家臣看著次仁,面容慈祥和穩重。
“這點困難就像打退堂鼓了?這不是你多吉次仁的做事風格。我也知道在玉麥鄉搞蟲草試點很難,可為什麼非要在這兒搞。”
次仁不解,一臉茫然。
“卓嘎,給你阿爸講講。”馮家臣對跟在身後的卓嘎說道。
“把試點放在玉麥鄉,可以透過試點給鄉里開闢一條新思路,不能讓這片收回的國土成為不毛之地。就和當年你硬著頭皮改造河灘地一個道理。”
卓嘎停頓了一下繼續道:
“另外,在玉麥這麼惡劣的環境下試點,能夠更好地總結經驗教訓。為將來在整個前衛大面積推廣積累經驗。”
聽完卓嘎的解釋,一直沒有吭氣的多吉插了一嘴。
“次仁,廳長這是給你壓擔子,也是在鍛鍊小卓嘎。有條件要幹,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幹。這是在給卓嘎鋪路啊。”
從草甸回來,四人圍在次仁家的炕桌前繼續討論水土改良的難題。
卓嘎腦袋靈光,似乎想到了辦法,想要張嘴,可看見馮家臣依舊擺弄著手裡的泥土,便迂迴地問道。
“廳長,如果我們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還是沒有成效,該咋辦?”
馮家臣撓撓後腦勺:“這個我還真沒有想過。”
“我有個大膽想法,不知能不能行?”
馮家臣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