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刈，你將她的屍體拉出去，埋了吧！”胤禛淡定自若地道。

“皇上？”

圖裡深顯然不同意這樣的安排：

“皇上應該下令將她吊在菜市口暴屍三日，再拉到野外，讓豺狼虎豹把她的屍體分食了。”

“是啊，皇上！此呂氏餘孽，理應罪加一等，而且此事非同小可，想必還有同黨，若不能全部斬除，怕是會留下後患！”

夏刈跟著附議道。

皇帝顯然很不高興，“怎麼了？朕的話也不聽了？”

他雖然語氣平緩，卻帶著一種不容他人質疑的堅定。

很快幾個侍衛進來，將屍體抬了出去。

夜色正濃時，京城南苑溼地亂墳崗，一名士兵打著宮燈，兩名士兵抬著呂四孃的屍體，往一處草坡上一扔。

“呸，真是晦氣！眼看著要過年了，偏偏這個時候行刺，還讓老子搬運屍體，真是晦氣！”一個士兵憤怒說道。

另外一個打著宮燈計程車兵道：

“你們帶鎬了嗎？皇上是說讓拉到外面找個地方埋了，你們快點挖坑！”

“憑什麼給她挖坑啊？她是一個刺客？還配讓咱們給她挖坑？扔到這裡，白天野狗野狼的，肯定被吃得骨頭都不剩，還挖啥？”

“是啊，這麼冷的天，這地都凍結實了，也挖不開啊！罷了，咱們回去繼續睡覺！”

幾人抱怨了一陣，見四下無人，便快步離開了。

不多時，一個黑色的身影悄悄靠近了屍體。

養心殿內，經過剛剛呂四孃的控訴，胤禛徹底睡不著了。

他忍著肩膀的疼痛，靠著榻，左思右想。

“皇后，你覺得朕是一個暴君嗎？”胤禛忍不住問。

那宜宜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開口問道：

“皇上，乾清宮的正門上方的大匾額是誰寫的？”

胤禛隨口答道：“那是世祖先皇留下的墨寶！”

“那上面寫了什麼？”那宜宜繼續問。

“正大光明！”胤禛話音剛落，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

他又重複了一遍，“正大光明！”

“皇后，你是在提醒朕，不要大興文字獄，而文字是傳承的符號，有些字無法避免。”

那宜宜點點頭：

“明月有情還顧我，清風無意不留人，這兩句原本很普通的寫景的句子，可是當年寫這兩句詩的年輕人已經被斬首了！”

胤禛點點頭，“或許是朕太敏感了！”

“皇上，春秋戰國時期，各種思想開始發展，百家爭鳴！

而今文字獄，人人自危，這是何苦呢？

無論是明，無論是清，難道漢人的過的清明節就不過了嗎？”

那宜宜輕聲說著，她又附在胤禛耳邊道：

“剛臣妾試了一下，那女子並沒有死，還有一口氣！

您安排人給埋了，這麼冷的天，士兵會偷懶。皇上，安排人去盯著，順藤摸瓜，一定可以找出女子背後的人。”

“皇后聰慧！”胤禛淡淡說了一句。

次日，皇帝像往常一樣上朝，那宜宜回到景仁宮。

各宮的嬪妃已經到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