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聊完花也修剪完了,綻開的白色秋菊整理排列在防水布上,白玄蟬拿出一個水晶花瓶灌上清水和營養液,將鮮花一朵朵插進瓶中,那朵染血的花被她放在最中央,詭異又華麗的畫面。 門鈴聲適時響起,來找她的是這棟房子的原住民陶夭夭,兩人在籤產權買賣合同的時候認識,由於這區域的地皮無法買賣,所以至今白玄蟬都尊稱她一聲——地主大大。兩人剛認識時陶夭夭是帝政法大的大三學生,而後保研到帝大政院。 如此高幹的學歷她本應該是個清廉正直又欣欣向榮的好苗子,她表面上總是一副自恃清高的孤傲模樣兒,可實際上她卻是不折不扣的拜金主義,是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曾經白玄蟬和她去過一次財神廟,那天陶夭夭祈禱得格外虔誠。 從財神廟出來之後她就出了車禍,撞上了對面國防大校門口的一輛AMG G63,白玄蟬很少用無妄之災形容一件事情,她覺得萬事萬物皆有因果,但是這件事情她真的覺得非常離譜,陶夭夭到底是怎麼在那麼大那麼空曠的一條馬路上撞車的? 迅速收拾完書案上殘留的花枝,白玄蟬邊用紙巾擦拭雙手邊走去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陶夭夭那頭從豔紅色褪成了淡粉的長髮,深秋蕭瑟的冷風中她竟能單穿一件低胸緊身還露臍的T恤和大腿處破了兩個洞的牛仔褲。 不過還好,她臂彎裡夾著一件衝鋒衣,算得上她對入夜後低迷溫度的尊重。 “先進來坐會兒,等我把花瓶拿進屋就能出去。”白玄蟬拉開門請她進來,忽而道,“你顯少那麼臨時性約我去做頭髮,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是啊,特別重要。”大咧咧走進來的陶夭夭披上衝鋒衣拉著拉鍊道,“是我物件,他說明兒要帶我去他一個好哥哥的生日宴,你也知道我最近備內審都沒時間去搞頭髮,所以才臨時性約你的。還好你有空,否則我一個人還真不太想去。” “一個好哥哥的生日宴?”聽到話中的重點,白玄蟬背向她站在案前最後整理花瓶中的秋菊,旁敲側擊問道,“你物件是誰?我只知道你和我說過,你和上次那個G63車主在處理車禍的時候萌生情愫在一起了,他是誰?” 聞言陶夭夭一愣,撓了撓頭疑惑道:“我沒和你說過嗎?” “如果你說過的話那應該是說過的,不過你沒有說過那就是沒有說過。” “什麼玩意兒?你嘚啵嘚啵一大堆都是些什麼東西?” “簡而言之。”白玄蟬端起水晶花瓶走進屋,悠悠道,“你沒有和我提及過那個神秘車主的身份。” “奧,你直說嘛。”陶夭夭擺擺手,風輕雲淡地說出了一個名字,“矢之悼。” “矢之悼?”聽見這個名字白玄蟬轉頭瞥了一眼表情無辜的陶夭夭,俯身將手裡的花瓶擺在大廳的會客茶几上,未癒合的手指不著痕跡地捏了一下另一株純白的秋菊,在看見秋菊染上血色後平靜道,“就是傳說中那位根正苗紅的小少爺?” “Bingo~就是他!”喜歡總會有光()總會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