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西山時剛好是日落時分,耀眼的燈光從山頭一路蔓延至山腳,沉重的青銅大門緩緩移開,向窗外失神探頭的陶夭夭倏然看見青銅門上中央懸掛著的盾牌,上面雕刻著的那道詭異瘮人的圖騰。 通體漆黑的雙蟒宛若游龍,猩紅色的眼瞳死死地盯著她,陶夭夭不禁滲出了一身冷汗,她身形陡然一怔往後靠,她情不自禁害怕道:“這裡怎麼這麼恐怖。” “因為這裡是西山。”白玄蟬抬了抬眼皮睨了一眼面色蒼白的陶夭夭,疑惑道,“你是真不知道西山是什麼地方?” “不知道。”陶夭夭撫摸著自己升起的雞皮疙瘩,訕訕道,“西山到底是什麼地方?” “很難解釋,但是也很容易解釋,我可以告訴你西山的別稱——”白玄蟬從容不迫地說出了一個晦澀的稱呼,“‘法外之地’。” “什麼!?”聽見這個別稱陶夭夭猛地大叫一聲,提及西山她不太明白,但是說起這個別稱她這位帝大政院的在讀研究生再清楚不過,‘法外之地’——那個凌駕於律法之上,充斥著血腥暴戾汙穢的人間煉獄。 ——是無數同僚犧牲卻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的荒誕場所,被放進教科書反例中的兇殘犯罪者搖籃。 “看來你已經清楚這是個什麼地方了。”見她這個反應,白玄蟬莞爾一笑道,“就是清楚得稍許有些晚。” “玄蟬你瘋了?你搬家搬到這種地方!” “首先,夭夭你要搞清楚,我不是搬家,我是回家。”白玄蟬一本正經地糾正她的觀念,順便解釋道,“我沒有瘋,我之所以回來是因為我是程夫人,我先生是西山程家現任家主程風起。” “程、程風起!”聽見這個名字陶夭夭瞬間汗毛倒立,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名字是被記在學校機密檔案中標紅加重的危險人物,她怔怔地問道,“他、他、他......”顯然,詢問失敗。 車子順暢地駛進古堡,提早抵達的程風起正在門口等待,江寒蹲在他腳邊專心致志地玩著手機,見白玄蟬的車子過來,等候多時的他忙不迭地小跑過去迎接,感覺到自家老大離開的江寒隨即收進手機繞到另一頭開車門。 “辛苦了。”程風起伸出手,悉心扶著白玄蟬走下車。 “個人認為辛苦的應該會是江寒。” “嗯?” 話音落,副駕駛那側就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頭一遭碰到這種情況的江寒整個人呆滯在了原地,愣怔地看著眼前這位好似自己隨時都要非禮她瑟縮的陌生女子,見狀白玄蟬無奈攤手道:“剛才我和她仔細闡述了一下西山是個什麼地方,她似乎被嚇到了。” 已經習慣陶夭夭這個多變情緒的程風起恍然大悟般點點頭,朝著江寒擺擺手吩咐道:“你先等她冷靜下來,然後再送她去房間休息,找兩個聰明點兒的女僕跟著,她就這樣兒,習慣就好。” “還,還要習慣啊。”江寒看著眼前這位神經質的‘病患’,彷彿看見了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要忍受她這個瞬息萬變的情緒,明明在車上好好的,怎麼一開門兒就跟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又哭又鬧。 對此白玄蟬只能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聳了聳肩膀轉身往裡走,在離開前她的起居室在程風起對面,走後雖然再無人居住但仍安排人定期打掃,古堡中的下人們沒有到更換時間還是上次那批。 這次看見她進來齊齊恭敬行禮,走上樓時恰好碰上從程風起房間裡出來的專屬女僕,迎面撞見時她整個人愣怔了片刻,腦子裡迅速湧現出前段時間她出現時發生的‘慘案’,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匆匆忙忙地彎腰鞠躬後逃離現場。 見狀,白玄蟬停住回房的腳步停在了原地,目光落在程風起那扇裝著密碼鎖的防彈門上,程風起是個警惕心非常強的人,古堡的臥室、書房等所有他會常待的地方全都加上了特質的密碼鎖,除非是親信無人能夠進入他的私人領域。喜歡總會有光()總會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