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那扇純潔的大門彷彿近在咫尺,雲霧繚繞霞光溢彩令人心馳神往,聽得廖芊芊有些飄飄欲仙,突然影片播放結束,截然而止的安靜讓她瞬間毛骨悚然,自己竟然神使鬼差地把筆筒中的裁紙刀放在了腕上。
猛地她把裁紙刀丟開,心有餘悸地盯著電腦螢幕中顯示播放結束的影片,這一刻,白玄蟬的恐怖有了具象化,同時她也明白了,為什麼陸京墨要讓她堵住矢之悼的耳朵,這兩個影片要是被他知道,矢家與陸家的建交將毀於一旦。
按理來說她應該是要點刪除的,把這一切碾滅殆盡,可正當她準備挪動滑鼠時房間的門從外面開啟,看見矢之悼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廖芊芊心中的緊張達到了巔峰,覆在滑鼠上的手不敢妄動。
推門進屋的矢之悼先是看向床榻的房間,發現沒人開始四下尋找,轉頭看見坐在電腦前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廖芊芊倏然被嚇到,撫著胸膛順氣,問道:“你一聲不吭坐這兒幹嘛?嚇我一跳。”
“嚇到你了?”廖芊芊不敢讓他靠近書桌,起身徑直走過去,“還是你做虧心事兒了?”
“在家我能做什麼虧心事兒?”午睡時房間內的遮光簾與窗簾全部拉上,室內昏暗光線不佳他並未注意到廖芊芊此刻慌亂的神色,繼續道,“江寒突然過來了,在茶室呢,你陪我一起見見。”
剛發完郵件人就來了,可見他這次想要把白玄蟬背後做的那些事情暴露到矢之悼面前,廖芊芊嗓子一緊心中突然緊張,臨到陣前她才反應過來早前答應陸京墨替她做耳堵的決定有多危險。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路有兩條,且都是死路——其一,幫助陸京墨隱瞞事實真相,東窗事發後被矢之悼誅殺;其二,順其自然無動於衷,東窗事發後被陸京墨圍剿。
“他來、他來做什麼?”廖芊芊鼓足了自己全部的膽子才敢問出這個問題。
“不清楚,通報的人告訴我說他是來找我敘舊的,我覺得他是……”矢之悼搖搖頭走近她,在黑暗中感官會擴大,他感受到了她強烈緊張的呼吸聲,蹙眉問道,“你在緊張?緊張什麼?”
越是想要讓自己放鬆就越是繃緊了神經,正當廖芊芊焦頭爛額想合理對策,矢之悼倏然笑了聲,說道:“你該不會是在擔心我吧,以前我和他鬧得那麼難看,連你那邊都聽說了,現在他又過來,怕再來一次當年的事情。”
這不失是個好理由,廖芊芊病急亂投醫胡亂應道:“不可以嗎?我現在連擔心你的資格都沒有嗎?你要是出事兒了,我怎麼辦?夏天連西北風都喝不到。”
“喝西北風做什麼。”矢之悼抬手輕柔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將人擁入懷中安慰道,“放心,萬一我真的不在了也不會苦了你的,我會在走前給你預留好後路,一定會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聽到這話廖芊芊呼吸一滯,推開他的擁抱仰頭詫異地看向他,怔怔道:“你真的給我留有後路?”
“我一直都有給你留後路。”說話間他將手覆到她胸膛上,感受著她此刻跳動的心臟,這是他曾經為之瞞天過海避開陸家遮天蔽日追捕網的證明。
茶室內江寒等了一刻鐘才等到主人家,他倒也沒有久候的煩躁,看見矢之悼進來沒有表露出以往尖銳的態度,平心靜氣地起身主動伸出手,見這一反常態的友好模樣兒讓矢之悼生出一股今夕何年的迷茫。
曾經兩人是仇敵,因為矢之悼頂著錯手殺人的罪責,現如今其中的矛盾已經解開,江寒待他也不再帶有往昔過分的敵意,沒有糾葛的兩人甚至可以成為站在同一端的隊友,同仇敵愾剷除異己。
“好久不見。”江寒主動寒暄,“早前多有誤會,還望矢家主可以海涵。”
並不懂他言下之意的矢之悼順應著他的話頷首,廖芊芊站在矢之悼身後與江寒點了點頭,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