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親手削的。”程風起將一顆完美削下皮的蘋果遞給陶夭夭,“除了我老婆,我還從沒請第二個人吃過我親手削的蘋果。” 搞不懂他這個行為含義的陶夭夭還是順應著接過了他遞來的蘋果,放到嘴邊咬了一口,酸澀感直逼喉嚨,頓時她面目猙獰地把嘴裡的蘋果吐到垃圾桶裡,隨即一道陰冷的目光陡然落到了她身上,陶夭夭猛感脊背發涼。 “不好吃嗎?” “好、好吃。”陶夭夭訕訕地拿起蘋果又咬了一口,忍著酸澀吞下肚。 “那你慢慢吃,我再給你削一個。”說著,程風起又拿起一個青蘋果緩緩削起來,見狀不忍直視的陶夭夭走到他沙發背後倚靠著,只要看不見就是沒有。 吃完整個酸掉牙的蘋果後陶夭夭略帶有些懷疑人生,懷疑西山這批傭人的精神狀態,這種水果是真的能擺在這個地方的麼,再酸點兒都可以直接提存做試劑了吧,課題都想好了,便是——過量蘋果酸導致的青蘋果異變對人類的精神影響。 “第二個,快吃。”在她把第一個蘋果核丟進垃圾桶後,程風起緊接著將第二個削好的蘋果遞到她手邊,陶夭夭雙手顫慄地接過後輕輕咬了一口,比上一個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連兩個蘋果下肚,她甚至懷疑這是西山折磨人的一種特有方式。 “要不要了?”見她臉色難看,程風起繼而拿起最後的青蘋果握在手裡,再忍受不了這種摧殘的陶夭夭忙不迭地捏住他的手腕按住他的手,猛烈地搖頭道,“真吃不下了,哥,放過我吧。” “行,那我自己吃。”說話間程風起低頭繼續削蘋果,意味深長道,“其實吃不下你在剛才就能拒絕,或者說在我問你好不好吃的時候就應該回答不好吃,何必自討苦吃呢?說實話很難嗎?” “說實話不難嗎?” “難在哪裡?”程風起不以為然道,“說實話一點兒不難,難的只是你將實話說出來後該如何面對聽到實話的那個人。” “你說得似乎已經不是蘋果這個話題了。” “是不是的無所謂,反正我就只有一個建議——”程風起淡淡道,“出生這東西無法改變,矢之悼和你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他可以陪你玩兒但是矢家不能陪著你胡鬧,我做為他的朋友絕不容許他和他的家族在履歷上留下任何汙點。” “所以,陶夭夭你該和他分開,甚至說你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他的世界裡。” 蘋果的皮完整削下,程風起面不改色地咬了一口蘋果,酸澀的果味在空氣中瀰漫,聞到味道的陶夭夭不禁泛起一股惡寒,不適地摸了摸鼻間,開口道:“簡而言之你是在勸我和他分手咯?” “怎麼能說是勸呢,是建議,你可以選擇聽取這個建議或者說拒絕這個建議。” “但你這些話和我要找你聊的事情有關係嗎?” “當然有,你要是聽取我的建議,我會幫你把你的親生父母送出西山,同時會給你一筆錢,你拿著錢帶著他們徹底離開,不要再回華國,尤其是不要再出現在小矢面前。” “也就是說你打算買斷我和矢之悼的聯絡?” “可以這麼說,這筆買賣對你來說穩賺不賠,反正對你而言誰出錢不是出錢,我給得只會比他更多更爽快。”程風起目光灼灼看向她,“去好好想想,想好了隨時聯絡我,只要你點頭,錢馬上會以合法的方式到你手裡。” “既然你都說穩賺不賠了,何必再考慮,我聽取你的建議。”陶夭夭故作輕鬆地點點頭,“但如果我莫名其妙就消失的話可能會引起矢之悼不必要的擔心,等過段時間我想好措辭再和他提分手,然後就出國,只要你給的能夠我下半輩子。我保證不會再回來。” “放心,肯定夠。” 時間回到現在——若白玄蟬那日真的和陶夭夭在一起的話,或者說昨日真的是陶夭夭在一起的話,以白玄蟬對微表情與心理的極端解讀肯定能夠從蛛絲馬跡中看出他們兩個人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喜歡總會有光()總會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