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真的?”
“真的不騙你。”
明箏方才相信了一些,她回房換了身利落的騎馬裝,又重新梳了根辮子,首飾也沒戴一件。
這樣裝扮下來,哪裡像什麼尊貴的攝政王妃,而是活脫脫一個俊俏的小子。
裴旭拉了她就往外走,小廝早已經備好了馬匹。裴旭和明箏各騎了一匹馬,然後就出了巷子一路往郊外而去。
明箏許久沒騎過馬了,起初還有些陌生。她緊握著韁繩,夾緊了馬肚,心裡不免有些緊張。只是跟在裴旭的後面一路出了城。
迎面而來的風颳在臉上有些刺骨,沒一會兒覺得手也僵了,她就跟在裴旭後面一路馳騁,他也不說目的地在何方,只能一路跑。
自從生了遠志後,她被孩子束縛,又因戰亂的問題,她感覺自己許久沒有這樣放縱過了。這樣的疾馳,讓她身心頓時感到放鬆。
她騎著馬追逐了好一陣,才見裴旭停了下來,明箏也放緩了速度。
眼下的視界頓時變得開闊起來,俯視之下,只見不遠處有村郭綠樹,河流蜿蜒。更遠處的高山連綿起伏,恰似一幅動人的山水畫卷。
遠處有炊煙裊裊,還有老黃牛的身影。讓她領略到了什麼是煙火人家。
“這郊外的空氣是真的新鮮。”明箏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閉著眼享受著耳畔吹過的風,仔細聆聽著樹梢上鳥兒的喧鬧。周遭的一切彷彿都慢下來了。
裴旭拉了她坐了下來,他凝望著遠處連綿不斷的山脈。他和明箏說:“看見遠處的高山了嗎?”
明箏點點頭,她說:“連綿起伏,高聳入雲。”
“那邊就是雁來山。”
“名字倒是挺好聽的。”
裴旭笑道:“也不知是誰取的。不過咱們看著似乎近,望山跑死馬,和咱們遠著哩,再有一日大概能到。”
明箏立馬問道:“你要帶我去?”
“不,我才不願意冒這個險。周繕說廢帝可能藏在裡面,那邊的情況是怎樣的對我來說就是一個迷。”
明箏大驚:“廢帝藏在那群山之中?”
“應該是的。他並沒有跑多遠,只是藏起來了。”
之前裴旭從未和明箏提此事。
明箏想了想說:“接下來就是剿滅他們對不對?”
“他若和朝廷作對我勢必不會留下他們。”這也是裴旭的決心。
“你和他鬥了怕有十幾年了吧?”
“大差不差,將來還不知要鬥多少年。除了他,孟家那邊也有風聲了,聽說老四在當地煽動了不少的人,看樣子是想要造反,如今幸好北邊這邊還安定,鐵林倒了,他遺留下來的那些部落倒也收拾乾淨了,現在北邊還算好,如今的心腹大患就剩下了這兩家。”
“當初還以為你殺到京城什麼都結束了,看樣子我還是太天真,而你也被迫承受了太多。把自己弄得這樣累,你後悔過嗎?”
這些天明箏總是在想,要是當初他們一直隱匿在村中不出來,那麼他們現在一定還過著最尋常不過的生活。她當村醫,他依舊做著教書先生。一個治病救人,一個教書育人。當人是最尋常的夫妻,粗茶淡飯,荊釵布裙。
“後悔?這世上也沒有後悔路可走。”裴旭突然半撐著身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身旁的女人。
明箏不知他何故,只是被他這樣的目光盯著感覺有些不自在,她不喜歡這種被審視的目光。
“別這樣看我……”明箏目光躲閃,不願意和他目光相接。
“你是我老婆,我怎麼就不能看呢?”
看著看著,裴旭突然低下頭去,然後親吻了她的額頭,隨即眼睛、鼻子、臉蛋,正要親往她的嘴唇時,明箏一把將他給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