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紅燒魚,一碗青菜肉圓湯,一個炒時蔬,一盤韭菜炒雞蛋。倒是葷素搭配,很是合理。
明箏見了這些菜,笑著說:“感覺很久沒有吃魚了,這些菜在雲崖也很少見到。”
裴旭聽了這話心裡有些不好受,明明是最尋常不過的飯菜,他們之前卻很難吃到,因此連忙給明箏的碗裡夾了菜。
“你現在懷著孩子,多吃點。”
明箏先在燈下給重樓挑魚刺,這個孩子很少吃魚,擔心重樓會被卡住,因此格外地仔細。
她還沒挑多少,就聽得背後傳來了重樓的聲音:“爹爹,爹爹,你怎麼呢?”
明箏萬分詫異地扭過頭去看了一眼,卻見裴旭一頭栽在了桌上。
明箏心道剛才還好好的,他這是太累了突然睡著呢?她上前察看情況前忙問重樓:“你爹怎麼呢?”
“不知道,他喝了兩口酒就栽下去了。”
兒子的話讓明箏嚇個半死。
她先試了一下裴旭的鼻息,然後又趕著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跳動,臉色一變說道:“不好,你爹中毒了。”
這桌飯菜有問題!明箏立馬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雖然不確定裴旭到底中的什麼毒,不過該有的急救措施一樣不能少。
幸而她是個大夫,幸而她在出發前有所準備。
她趕緊去翻包袱,沒一會兒就翻到了一味藥,接著就給裴旭塞進了嘴裡。
重樓還在一遍一遍地喊著爹爹,可是裴旭無法回應他。
明箏給裴旭吃過了藥,她想拉裴旭去床上躺著,可是裴旭身體龐大,她力氣有限,根本就無可奈何,試了幾次只好作罷。
重樓畢竟年幼,他鑽到明箏的懷裡就哭了起來:“娘,娘,爹爹怎麼不答應我?”
“你爹喝醉了,他睡一覺就好了。”
小重樓聰明懂事,這句話已經唬弄不了他了,他哭著說:“爹爹酒量很好,怎麼可能兩杯就醉了,他是不是死呢?”
“胡說,你爹沒死……”明箏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有些害怕。
到底是什麼人會對裴旭下毒手?就在他們一點防備都沒有的時候,卻要如此害他們。
明箏再也不敢動那些飯菜。她將這些天發生的事在腦海裡過了一遍,這些日子都在趕路,他們一路上從未和任何人結過仇怨。之前都好好的,為什麼剛到此地就出了事?
她的腦海裡亂糟糟的,還沒理出個頭緒,就聽得有人在敲門。
明箏下意識地摟緊了孩子,又低聲在重樓耳邊囑咐道:“不許出聲,知道嗎?”
重樓緊緊地揪著明箏的衣領,收了哭聲,不敢再發出任何的聲響。
很快篤篤的敲門聲又大了好幾分,明箏死死地捂著重樓的嘴,母子倆不敢有任何的動靜,只求這些人能夠識趣地離開。
再三敲門都無人應答,外面的人也不客氣了,照著門板狠狠地踢了幾腳,並不怎麼結實的門板很快就被踢開了。
“喲,裴夫人這不是在麼,怎麼敲了半天門不做聲啊?”說話的是為首的一個約莫五十上下的男子,男子長得威武雄壯,腰間挎著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這人是皇城司的一個首領,明箏曾聽他的部下喚他為“喬大人”。
明箏小心翼翼的將孩子護在了身後,緩緩站了起來:“你們要做什麼?”
進屋來的人有十來個,原本就不怎麼寬敞的屋子很快被塞下了這麼多人當時就顯得有些擁擠。
喬良原以為這些人都被毒死了,沒想到裴家母子竟然沒事,他看了一眼伏在桌上的裴旭,這時候假惺惺地問了句:“喲,裴將軍這是怎麼呢?”
“他多喝了幾杯,醉過去了。”
誰都沒有揭穿事實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