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明箏見半夏如此,她也狠下心腸來叫塗敏將人給帶走。
那個女人不論怎麼請求都沒用,然後就開始咒罵起來,什麼難聽的話就說出來了。
宋明筌可不忍心自家姐姐被人如此咒罵,他上來就踢了那個婦人一腳,打罵:“給我滾!”
婦人最終懼怕明筌,然後灰溜溜地走了。
這段小小的插曲後,他們的車馬繼續前行。
經歷過此事,半夏坐在車內默默地抹著眼淚。明箏和她說:“你也不必難過,不管你怎麼選擇,我都不會怪罪你。你自幼被他們遺棄,是他們錯在先。原不原諒都在你身上。”
半夏哽咽道:“幸而夫人待我極好,從不拿我當丫鬟看待。”
明箏道:“你並不是我的丫鬟啊,我可是一直想把你往接班人的路上引。不過目前看來還差一截,你可要好好地努力。”
在明箏的一番安撫下,半夏的心情才略好一些。
這天投宿的時候,驛站已經沒有多餘的屋子全住滿了。
他們就只好打算在露天將就一宿。
明箏倒也習慣了。三輛馬車收拾出來都能有個臨時的庇護所。
孩子們跟著她在前面的車上,然後又讓塗敏安排人值夜,上下夜各有人值守,又有人休息,反正他們人馬不少是能排過來的。
大夥兒都沒意見,塗敏也安排好了。
明箏先哄睡了遠志,下車要取東西時卻見周繕還在火堆旁坐著,一臉的沉思,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明箏過去問了句:“周大人,您不去休息麼?”
周繕抬頭見了她,說:“睡不著,我坐會兒。”
明箏聞見他身上有酒氣,心道這一路他跟著也辛苦。也不見他和誰說過幾句話,只怕也煩悶吧。她想了想也在跟前坐下了。
周繕疑惑說:“你不去陪孩子們在這裡做什麼?”
“孩子們都睡了。”
“小……他還好嗎?”
“元初挺好的,最近都很安靜,也不吵鬧,有什麼都願意告訴我。”
“你治好了他。”
“小孩子心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只要開啟心扉就好了。”
周繕點頭說是。
明箏又接著問:“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會跟著咱們一直留在北地嗎?”
周繕說:“還沒想那麼遠的事。興許會留下,也興許會走。”
周繕是自由的,誰也絆不住他的腳步。
“對了,我一直沒有問你。你家裡還好嗎?你母親的病怎樣呢?”
“母親她……”周繕的語氣變得遲緩起來,好一陣才說:“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就在京城動亂的前一晚她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人老了,都會有這樣的歸宿。不過你送了她最後一程也沒什麼遺憾了。”
“怎麼會不遺憾呢?哥哥們將我拘在那個院子裡,我到底還是連母親最後一面也沒見著。”
明箏聞言驚訝不已,她從不知道周繕回京後經歷了這些。要是當初他一直留在下關,也不至於留下這樣的傷痛。她該說點什麼安慰他。
明箏心中正組織語言,卻聽得周繕道:“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了,過去這麼久,我心裡也早已經平復。興許這都是命吧。我聽她跟前侍奉的人說,老人家臨終前叫的是她幼子的名字。她一直以為幼子還在外地當差,可哪曾想就在一個屋簷下住著,然而就是見不了面。”
說到此處,周繕哽咽起來。
兩人聊了不少的話,說到後面周繕的語氣已經很平靜了,看得出他已經放下了那段執念,變得坦然起來。
明箏揉揉眼睛,她也準備去休息了。
周繕騎了身,正要說什麼,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