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人現在都疑心是範若蘭的手段。黃夫人不敢再往細處查,蕭彥朝原本是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可是母親又催得緊,他也抱著要肅清家風的心思,趁著自己在家將這事好好地追究到底。
黃夫人見鬧出的動靜實在不小,她拉住蕭彥朝問道:“我問你,要是查到這事和若蘭有關你打算怎麼辦?”
蕭彥朝道:“鬧出縱火這樣的大事自是不能容忍,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若蘭背後可是范家,難道你得罪范家不成?”
“他范家再怎麼厲害也不能放火殺人啊,這還有沒有王法?”
“別忘了咱們前面可是得了范家的好處,本該照料好他們家的女兒。更何況若蘭的肚子裡現在懷著你的孫子。那可是蕭家的骨血。”
黃夫人的話讓蕭彥朝有些懵,他當時就有些猶豫:“那以你說著事就算呢?老人家那邊我該如何交差?”
黃夫人道:“若真是和範氏有牽連,那就隨便找個人出來頂罪,不過花些功夫打點而已。這樣的話你對老夫人有交代,又不至於得罪范家。豈不是兩全其美。”
聽著妻子的獻策,他有些暗惱:“你這樣的行為在官場上就是徇私枉法,不辨是非。”
“那我問侯爺,可還有更妥當的辦法?那范家現在正富貴,難道就要為了宋家去得罪范家不成,孰輕孰重,難道你不清楚?那宋家是什麼樣的人家,也配和范家相比?”
這樣做的話是不是對不起因此受到傷害的宋氏?蕭彥朝本人還是有些猶豫不決,可是要怪的話就怪宋家沒權沒勢,對蕭家來說一點好處也沒有。
蕭彥朝猶豫間已經做出了決定。
到了第二天午後的時候,他鎖了一個僕婦去見了老夫人。
“啟稟母親,失火的事已經查明瞭。”
蕭老夫人問道:“果真查明瞭,到底是什麼原因?”
“我已經將人給帶來了,您問她就行。”
蕭老夫人和旁邊的明箏都有些意外,她忙道:“成,你把人帶進來,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也帶著幾分怒意。
很快的一箇中年婦人低著頭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給老夫人他們磕頭行禮。
“請……請老夫人開恩。”
“開恩?你要我怎麼開恩,鬧出這麼大的陣勢,差點就讓我孫媳婦送了性命,你怎麼說?”蕭老夫人氣得渾身顫抖。
明箏仔細看去,這個婦人是松山館的人,她自然也認得。婦人姓衛,人稱衛娘子,是松山館裡小廚房裡負責擔水切菜打雜做粗活的人,她記憶中也沒得罪過此人啊。
衛娘子顫顫巍巍地請求道:“都是奴婢一不小心惹出來的禍事,如今大奶奶也沒受到什麼損失,還請老夫人饒恕奴婢這一回。”
衛娘子的額頭在地板上磕得梆梆作響。
蕭老夫人還沒有開口,明箏已經站了起來,她看著底下的衛娘子然後問道:“是小廚房裡幫工的衛娘子是不是?”
“是,奴婢是!”
“平日裡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放火害我?”
衛娘子哭著稟道:“當時吃了些酒有些糊塗了,不小心失手點燃了廊上的那些枯草。”
“吃了酒糊塗呢?”這個理由明箏都覺得好笑,然後她又問:“那為什麼要在我的房門上落鎖,妄圖將我燒死在屋裡?”
“奴婢,奴婢實在不知大奶奶當晚宿在那間屋子,奴婢糊塗,還請老夫人、大奶奶寬恕。”
“寬恕?”明箏又接著道:“你不把話說明白瞭如何寬恕?我問你,你難道就沒受什麼人指使,沒有替人背鍋?”
蕭彥朝有些不自在,暗道這個宋氏倒也不糊塗。
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