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可嘆的。
有人來請明箏出診,明箏倒也沒有拒絕。她讓半夏收拾了東西,讓半夏跟著一起去了病患家。
病人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明箏給診療時發現小女孩兒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效了。那麼大一點的小孩子,明箏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小女孩兒的父母見明箏也沒辦法,倒也沒有責怪明箏,明箏走後,夫婦倆就放聲痛哭了起來。
半夏聽著哭聲,她心裡有些不忍不住地問明箏:“夫人,咱們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您的紅色藥丸呢,為什麼不拿出來給那個小妹妹用?”
“我是個尋常大夫,並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藥丸對她已經沒有任何效用,而且那麼大點的孩子本來就不適合用那藥。半夏,我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時也,命也。咱們也要敬畏生命,大夫也是一般人,並不能無所不能。”
半夏聽了這些話依舊難受,她還小,也做不到明箏這般的心境。
兩人從這戶人家出來後,心情都變得有些沉鬱。
半夏更是紅了眼圈。
兩人先回了醫館,明箏將小女孩的情況先記錄在案。半夏則乖巧地在庫房裡幫忙整理藥材。
譚掌櫃和明箏說:“東家帶的這個徒弟不錯,年紀雖小,但乖巧懂事,又上進。假以時日肯定能有所成就。”
“她還小,悟性一般,也還瞧不出什麼來。不過內心還不夠強大,還需要歷練。”
譚掌櫃笑道:“她不過是個孩子,哪裡就說到歷練上了。”
“我像她這麼大的時候天天被灌輸一些觀念,內心不夠堅強的話如何當得了大夫?她遠遠不夠。”
“只要東家願意帶她,願意引導她,肯定不會錯的。”
半夏在庫房裡呆了許久,明箏知道她心裡不好過,她也沒有過多的勸慰,只想半夏能自己想明白。
天色漸晚,明箏點了個油燈走了進去:“你不怕黑麼?”
“我不怕,感覺越黑,心裡越寧靜。夫人您要不先回去吧,我還想多坐會兒。”
“傻孩子,我怎麼可能撇下你自己走。你想要獨坐的話我不反對,不過希望你能走出來,要學著接受現實。”
“我不要,現實總是血淋淋的,我害怕。”
半夏是個苦命的孩子,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拋棄,要不是遇見裴氏夫婦,只怕也早就沒了性命了。但今天接診的那個小女孩的父母對女兒卻是極喜愛的,父母對女兒的愛讓半夏羨慕,又對小姑娘的遭遇感到痛心。
半夏不是以前那個只有幾歲的小孩子了,這些年來她也在成長,有些心結只有她自己解得開,明箏自知勸說無用,她也就沒有再多說。
明箏從倉庫出來時,赫然見屋子裡多了一人。那人身材高大,氣勢十足。
“周大人,您怎麼來呢?”
“路過時見這屋子還有光亮順路來看看,不過一進來卻不見人影,心中正奇怪來著……”
“周大人好久沒露面了,可好些呢?”
“好多了……”周繕呆呆地站在那裡像是一尊塑像。
“您久不出現,我就知道您一定是大好了。您還年輕,身體復原快,不過也得當心,不要覺得自己年輕不怕,事實上有些疾病是不管你多少歲。年紀輕輕因為各種原因猝死的例子是有的。”
“要是有一天我死了的話,你會不會難過?”這句話在周繕的腦海裡盤旋,他卻連問出口的勇氣也沒有。
明箏見周繕不說話,又繼續說:“聽聞您要成親了,娶的還是沈六小姐。那沈六小姐才貌雙全,和您倒是一對金童玉女。”
周繕總算開口:“我不和她成親,周家不會和沈家攪到一起的,我更不會娶沈小姐。”
明箏一臉的詫異,她沒有問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