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仲祺現在還發著高燒,整個人意識也不太清楚,偶爾睜開眼來看周圍一回,旁邊人叫他,他還不怎麼能做出應答。
明箏和老夫人到了隔壁屋子,明箏知道這個家裡最心痛她這個大伯兄的也就跟前的老夫人了。老夫人上了年紀,身體也不大好,她想了想才安慰說:“是危急了些,但我會想辦法的,您彆著急,要好好保重自個兒。”
“我知道,我知道。阿箏,咱家可真不能沒有你。你在的話給咱們帶來了多少的希望。仲祺也會被你救過來的,對不對?”
事實上明箏並沒有太大的把握,不過作為一個大夫,她自然會盡全力,因此向老夫人許諾道:“我會竭盡所能地去幫他渡過難關。不過您老可知道他到底受過什麼傷嗎?為什麼突然這樣嚴重呢??”
蕭老夫人嘆息一聲,然後有些艱難地說道:“我聽跟他一起出去的人說他在上個月就受過箭傷,當初也沒怎麼當回事。營地的軍醫隨便給處置了一下就又繼續戰鬥。可是那處箭傷怎麼著也不見好,這裡反而越來越嚴重了,養了十來天軍醫也沒什麼辦法,就讓人把他送回來了。軍醫說他應該是中了毒箭。”
“毒箭?!”明箏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頗有些震驚。在這之前她還不知道雙方打仗會用上這樣的下三濫手段。
老夫人點點頭說道:“那些北涼人心狠,據說會把一些箭頭淬了毒。這樣的事以前也從來沒有降臨到他身上,哪知這次會這麼不小心,還真是倒黴。阿箏,不管治到後面是什麼樣的結果,你盡力了就行。”
老夫人害怕明箏有壓力,因此也拿話開解她。
明箏道:“我知道,老夫人好生將息就行。”
明箏親自將老夫人送了出來。老夫人擺手說:“辛苦你了,今晚你就暫時留在聽風館吧。等到他的情況好轉一些了再說。”
“我知道,天色黑,路上當心。”
明箏送別了老夫人,她回了這邊屋子,康氏和蕭萬棠還留在這裡。兩人在這裡什麼忙也幫不上還有可能會阻礙她的治療。明箏上前趕客說:“他的情況就這樣,你們明日再請吧。”
蕭萬棠有些激動地說:“大嫂,咱們就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您身上了,勞煩您多費心。祺大哥一定要好起來。”
不等明箏做什麼反應,那康夫人又立馬插話道:“你別這樣說讓你嫂子心裡有壓力。只是你祺大哥這一輩子也辛苦,哎,橫豎都是命啊。”
明箏連忙將兩人給請走了。
等到跟前礙事的人都走了,明箏這才有精力來照顧跟前的病人。
因為蕭仲祺常年不在家,所以聽風館服侍的人並不多,特別是和松山館相比,只怕連一半的人數都沒有。前陣子黃夫人為了節省開支大肆裁減下人,這聽風館裡被裁減得就只剩下三個人了。除了一個負責灑掃做粗活的僕婦,剩下的就是倆小廝。她明明記得以前這邊也有婢女來著。
明箏將一個小廝叫到跟前來吩咐道:“你幫個忙,幫忙找一下傷口在哪裡。”
蕭仲祺衣裳穿得好好的,也看不出哪裡有問題,她只得找了人來幫忙。
小廝答應道:“好嘞。”
明箏要察看傷口到底成什麼樣了才好對症下藥。
“大奶奶,在這呢,我找著了。”小廝欣喜地答應道。
明箏低頭一瞧,卻見那傷正好在他的左肩。她又讓小廝幫忙掌燈,她接著光亮仔細瞧了瞧。
箭傷的創傷面積並不大,前面的軍醫也對傷口做過清理,只是效果似乎不是那麼明顯,傷口癒合得並不好。加上天氣炎熱,附近的面板已經有腐爛的跡象,而且隱約還能看見有白色的小蟲在爬。
她第一次料理這樣的病人也著實嚇了一跳,就連掌燈的小廝見了這一幕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