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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51

“你他媽拿過來!”田金來怒目而視,瞪著梁也。

梁也將欠條遞給他,看著他簽好字、摁好手印,把欠條收了回來。

田金來盯著梁也,伸出一隻手用力地指著他,“你們倆兔子,他媽最好別讓我抓到把柄。”

說罷他拉著姚文靜要進學校——沒成,姚文靜甩開他的手,擦了眼淚自己往裡走。

梁也把欠條收好,轉身跨上腳踏車。

梁也沒有去學校。

臨近畢業,班上空了一半,輟學打工的走了,已經確定要進工廠的已經高枕無憂,也無所謂上不上學了。

什麼時候能賺到很多錢?梁也挺著急的,主要是現在一點兒門道都沒有。

但他告訴自己,愁是沒用的事兒,行動才能賺錢。

梁也騎車來到熟悉的進貨商這兒,熟稔地給幾個小工遞上煙,說想要見一見他們老闆。

小工們抽著他的煙,一個個跟看猴兒似的看他,說:“喲,你誰啊就要見老闆,我們擱這兒每天拉貨卸貨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一天見著老闆的!”

梁也不死心,“那他會在哪兒啊?”

“哎喲,小兄弟,老闆的行蹤讓我們知道了還能得了?”大家都笑了,笑他的無知。

梁也又走了別的幾家進貨商,通通碰壁。

他想到任少偉說開分店要租門面,於是騎車來到中央大街,想著這塊兒生意能好點兒,卻沒看到一家門面要出租。

來回將中央大街走了個遍,終於在角落裡看到一家招租,上前一問,貴得離譜,租下來指定得虧本。

眼看已經是下午了,午飯也沒吃,也沒胃口。梁也有些頹喪,坐在中央大街的馬路牙子上,點了一支菸。

很巧,馬路對面正好就是楊今說過的那個俄國餐廳塔道斯。外邊貼著價目表,很大的一個招牌。

媽的,什麼玩意兒這麼貴,不就是毛子吃的東西?塔道斯,塔道斯,中文都念得拗口,唬人呢吧。

梁也站起來,跨上腳踏車。迷茫,不知道去哪裡。他只好在哈爾濱的大街小巷漫無目的地騎。

他方向感一直不好,騎到七拐八拐的衚衕裡,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哪兒了。

騎了半天,他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爺在衚衕深處擺攤算命,身邊還跟著一個瘦小的孩子,看上去就跟他十二歲剛來哈爾濱時那麼點大。

鬼使神差,梁也在他的攤子前停了車。

梁也問老頭兒:“多少錢算一次啊?”

老頭兒上上下下打量他片刻,說:“五塊一次,包準。”

五塊?聽一老頭兒瞎扯,他媽搶劫呢。現在錢真夠好賺的,怎麼就不能讓他也賺點兒。梁也覺得自己是不是也可以開發一下算命生意,簡直是暴利行當。

嗤笑一聲,梁也騎車就要走。

老頭兒也不挽留他,只是悠悠說道:“生命中很多劫數需要自己走過才知道,就像你現在也不知道你喜歡上了什麼人。”

梁也一怔,騎車的動作止住,蹙眉看向老頭兒。

老頭兒沒正眼瞧他,轉向身邊的小男孩兒,“是不是,徒弟?來,你看看這人,當練練手了。”

瘦小的男孩貓似的打量他,年紀還小,眼神卻挺陰森,看得梁也脊背發涼。

男孩看他許久,說:“他喜歡的人是個男的,戴眼鏡兒,不過後來——”

老頭兒喝住他:“哎哎哎哎,我咋教你的?未來的事兒不能輕易說,這叫天機不可洩露!要想知道啊,那得叫那人給你‘隨喜’,不然是折你自個兒的壽,知道不?”

男孩一板一眼地問:“師父,‘隨喜’是啥意思?”

老頭兒敲了他一腦門,又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