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昨晚為什麼這樣做,他不記得了。他不記得自己做過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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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效沒有那麼快,吃完藥的楊今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離開工大衚衕。
理智告訴他應該走,可是他卻挪不動腳步,甚至還往店那邊走了兩步。
楊今看到小兔子了。
小兔子就養在原來的地方,換了一個更大的籠子,看起來比五年前更圓更胖了。
小兔子也看到他了,本來在吃草的小兔子忽然停下咀嚼,朝著他的方向蹦了兩步,小眼睛就這樣定定看著他,不動了。
就在楊今要忍不住走過去摸摸它時,接電話的梁也忽然朝電話對面反問:“我媽?她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來晚了!
燒融了一片雪
接電話的梁也臉色越來越不好,他一掛電話,楊今就上前問:“阿姨怎麼了?”
梁也有些失神,過一會兒才看向他,眼神十分複雜。他張了張口,似是要說什麼話,話到嘴邊又收回,片刻後說:“心臟病犯了。”
楊今心一緊,問:“嚴重嗎?”
“從村裡拉到縣醫院搶救了。”
“救回來了嗎?”
“救回來了,但是情況不好。”
梁也說完這句話像才回過神來,忽然快步走進小店裡屋,朝在裡頭看電影的人喊:“關門了關門了,家裡有急事兒!快點兒,都出來了!我把錢退給你們——”
楊今無措地站在門口,看梁也應付顧客,踟躕不前。
他不知道梁也媽媽已經回老家了,可是轉念一想,五年前楊天勤把梁家小賣店給砸了,又讓他另幾家音像店黃了,梁也沒有地方安置母親,也只有把母親送回老家。
所以,如果不是他,阿姨就會留在哈爾濱,就能及時接收省級醫院的治療,梁也也不必在百里之外擔憂。
是啊,戒同所說得沒錯,他是梁也的災星。
梁也拉下捲簾門,火急火燎跨上腳踏車。
愧疚感壓過理智,楊今立刻上前問:“你要去哪兒?”
梁也扭頭看他。
“我是說……”楊今有些語無倫次,“你要去坐火車嗎?從這兒騎腳踏車到哈站要很久,我幫你打個計程車吧?”
他語速很快:“不,縣級醫院的條件不好,那個……剛才電話裡怎麼說的?建議轉診嗎?可以直接去省醫院叫個救護車,申請異地轉移把阿姨接上來,在大醫院檢查也比較放心——”
“可以叫救護車下到縣裡?”梁也急迫地問。
“可以的!”楊今頓了頓,還是謹慎道,“那個……澳門和上海都可以異地轉移病患,哈爾濱是省城,我覺得肯定也可以。先去省醫院問問,萬一能行呢?”
話沒說完楊今就快步往衚衕口走,“你騎腳踏車太慢了,我去衚衕口攔一輛計程車!”
這五年,楊今和醫院打了太多交道,直覺告訴他,只要交夠錢,哈爾濱的救護車一定能下鄉。
光是因為楊天勤的事兒,楊今就反覆跑醫院四年。其實本可以不用那麼久的,第二年的時候癌細胞擴散到楊天勤腦部,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