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一鶴抬起頭,注目方子歌的眼睛,有些失神。以前沒覺得,現在才發現,她的目光如水,眼睛如寶石,黛眉彎彎,鼻樑兒、小嘴唇堆在一張臉上,竟是閃閃發光,彷彿蒙上了一層薄紗!
方子歌也被聞一鶴的眼神盯得小臉微紅,心兒撲通撲通直跳。
不禁貝齒輕咬嘴唇,嬌嗔地道:“你看什麼啊,色狼。”
“今天才發現,你的畫美,你的人更美。你本身就是一幅畫,一幅讓人不知不覺黯然**的畫。”
方子歌羞極,一瞪白眼,“好啊你,原來我以為蘇雅清、荊楚紅都甘心跟隨的聞一鶴是個與眾不同的人呢。原來也是個油腔滑調的人。”
“嘿嘿……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是不變的至理。”聞一鶴眼神邪異,但邪得坦然。
“不聽你的歪理。趕緊的,給我畫。”也許是這麼一變,氣氛無形中變得輕鬆,幽靜的畫室,平添一種奇妙的氛圍。方子歌,也彷彿卸掉了一種偽裝,不再清冷,更像是一個年青的女孩該有的女孩子氣。
“好!我給!我給!不過我得先問你,你告訴別人我給你看畫的事嗎?”聞一鶴笑著說,看似不經意,實際上還是很敏銳的去注意方子歌的每一絲神情變化。
方子歌先是一怔。
連忙搖搖頭,說:“沒有,真的沒有。”“呵呵,沒事。說了也不要緊。你別那麼緊張。”“哎呀,那你幹嘛還那麼問,我還以為你不讓我看畫了。嚇死我了…”方子歌小手兒輕拍自己的胸膛,不小心抖出了一縷微微的波浪,分外撩人。
聞一鶴眼神一亮。
方子歌一驚,急忙轉過身去,扭過頭來,怒瞪了一眼聞一鶴,“色狼!”
“嘿嘿,不就是一張畫嘛,瞧把你給緊張的。”聞一鶴拿出了《松雪藍山圖》,遞了過去。
“什麼叫一張畫嘛。。”方子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一下子就不樂意了,搶過畫後,匆匆跨過幾步,就到了聞一鶴跟前,小臉兒繃得緊緊的,“畫,是我的生命。不管是我畫的,還是別人畫的,只要是好畫,我都覺得是對大自然最珍貴最鄭重的回饋,也是洗滌自己靈魂與內心最美意境。你不能詆譭它。”
“行行行,不詆譭不詆譭…子歌同學您消消氣,消消氣……我給你整杯茶水去…?”
聞一鶴走到畫室的牆角處,自動飲水機取了一杯水,走過來時。方子歌剛剛把畫攤開,平鋪在桌上。
她依舊繃著小臉,不說話,也不愛理會聞一鶴。
“給,喝點水哈。”
方子歌看了看聞一鶴,看了看水,撇過頭去,“哼!”
“子歌同學,您還生氣啊…給個面子嘛。”
“哼。”
“別小氣嘛…”
“哼!”
“姑奶奶!”
“誰是你姑奶奶!”方子歌一把攥過杯子,秋水雙眸圓睜,怒瞪聞一鶴,怎麼看,怎麼都有點忍俊不禁的樣子了。
聞一鶴瞧好了時機,邪邪一笑,“好嘛!你這麼小氣,我只好收走畫,走人了。”說完還作勢,就要捲起《松雪藍山圖》。
這下方子歌真的急了。
放下杯子,雙手拉住了聞一鶴的手臂,“你壞死了,你還真的要走啊。”
“看,你急了吧。哈,還跟我裝樣。”聞一鶴哈哈大笑。
“原來你戲弄我呢?”方子歌攥緊了小拳頭,衝著聞一鶴的肩膀錘打下去,“明知道我在意畫,你還戲弄我,你這人真的壞透了…啊…疼…”
聞一鶴聞聲望去。
方子歌的小拳頭,已經腫起來。紅通通的,還帶著一絲淤青。
“啊……”
“你啊什麼,你肩膀上綁著鐵啊,那麼硬,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