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現。
看到今日大明門外竟是來了這麼多官員,洪育鰲有些詫異,郭之奇卻不以為意,顯是早就知道會有此變化。他踱步上前,不時點頭與那些官員招唿。洪育鰲見狀,也未多想,信步跟上。二人所到之處,人群自然而然的分開一條路,不少官員更是一臉崇敬的看著二人。
時辰尚未到,郭之奇和洪育鰲走到人群中間,正等著宮門大開時,又聽後面一陣叫喚:
“丁閣老!”
“袁閣老!”
目光所及,大學士丁之相和袁廓宇雙雙來到,二人臉上都掛滿笑容,不時對那些朝他們招唿的官員還禮。
“他二人也當得閣老?!”
郭之奇不遠處一禮部的官員一臉輕蔑的看著丁、袁二人,對那些奉承丁、袁的官員十分的鄙視,大有羞與他們同朝之感。丁之相倒還罷了,雖資淺薄,卻不曾失節過。可那袁廓宇不但做過偽清的偏沅巡撫,更是洪承疇的門生,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大明朝的內閣大學士,這叫人如何服氣?最讓人不恥的是,袁廓宇身為洪承疇的門生,卻坐視恩師之子洪士銘被殺,無情無義。這種人卻堂而皇之的在朝堂佔有高位,當真是叫人寒心。
“閣老”一稱本是專指內閣首輔、次輔,概因有明一代,能為首輔、次輔的年紀都不小,不過如今的定武朝堂,首輔郭之奇四十許幾,次輔洪育鰲也不到六十,一為首輔,一為次輔,稱聲閣老倒也過得去。那丁之相和袁廓宇只是入閣理事,乃為閣臣,又都未到四十,卻也被人叫做閣老,自是有些不合規矩。
郭之奇聽到了那官員的牢騷,只搖搖頭,不予理會。洪育鰲更是不會理會這種細枝末節,二人只看了一眼便轉過身子,繼續凝神望著尚未開啟的大明門。
“二位閣老小心!”
“無妨無妨,大夥一塊走吧!”
“二位閣老先請!”
在一眾有心攀附的官員簇擁下,丁之相和袁廓宇笑著走向大明門前。
“哼,小人得道!”
“噓!”
人群中不知誰低聲吼了一聲,立時便有身邊人止住了他。
見郭之奇和洪育鰲在前面,丁之相和袁廓宇對視一眼,卻是就此停了下來,並不過去。他二人這一舉動再是清楚不過,很快,大明門前的官員便分成了兩團,內中夾雜著一些不願擺明立場的官員,倒也是徑渭分明。
等得無聊,郭之奇便與洪育鰲說起齊王新近辦的兩件大事,一是江南清欠,一是鹽政整頓。他二人並非江南出身,對於江南清欠抱的態度是可有可無,因為他們深知,齊王抗旨頂著輿論強行在江南清欠,所為乃是為北伐中原積儲錢糧。
鹽務整頓同樣如此,大軍未行,糧草先動。又如齊王在致郭之奇書信所言“大炮一響,黃金萬兩”,經過連番大戰,齊王手中已無多少錢糧,若不再開源,恐財政難以維持。要是連維持朝廷和三軍所需錢糧都不足數,北伐中原,恢復故都自是無從提起。而要開源,還要短時間便能見到大批錢糧,清欠自是最好辦法,只是此策於短期有利,放長遠卻是弊大於利。
鹽務整頓倒也罷了,自古鹽鐵便是由朝廷專賣,齊王重新理清鹽務,增加朝廷稅收,無可厚非。江南清欠卻將江南計程車紳都得罪了,一些地方更是鬧得怨聲載道,激起民變,這未免就有些激進了。且清欠物件過於籠統,並不曾劃分明確,一些曾為抗清出過力計程車紳也被強令催徵,使得朝廷在江南人心大失,長此下去,恐非善策。
“哭廟一案就辦得太狠,那些秀才再怎麼也罪不致死,如今蘇州百姓都說咱大明朝還不如大清朝呢。。。皇上因此事也對齊王十分不滿,我等夾在其中真是左右為難,現在齊王又以通虜為名將勳臣一網打盡,不知皇上會如何想這事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