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好好的常人來上一場都要瘦上兩圈,小孩子更不要說了,寧朗清如今情況還不好——然而大夫思索半晌,卻搖頭道:“恕某家直言,小郎君的身子骨兒,怕是撐不住整場喪事!”
“這樣嗎?”卓昭節嘆了口氣,道,“多謝大夫了,我再想想法子罷。”
——有這麼一句話,就喪事上給寧瑞慶這一代人哭靈一事進宮請教皇后也算是個理由了。畢竟這事兒如今即使趁著長公主清醒了去問,那也是不合宜的,長公主如今哪兒還能夠聽大房兩個字?
倘若就提守喪和食葷腥的衝突呢,如今鹹平帝恐怕也在蓬萊殿裡躺著調養,這會子拿這小事去打擾皇后,皇后嘴上不說,心裡也煩的。
然而人死為大,又何況大房和二房之間固有矛盾,偏背後都牽扯到了奪儲一事。為了真定郡王這邊的名聲,皇后也提過把大房的喪事要快快辦了,卻也不能草率了事,給人以落井下石之感。既然如此,那就大房喪事上的問題去請教就名正言順多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歐家來人
蓬萊殿裡,明顯憔悴許多的淳于皇后聽完卓昭節的來意,也皺起了眉頭,她不是沒聽出來卓昭節順便提到的寧朗清現在應該在守喪之中,而且還是閤家的大喪,不應沾染葷腥,可他那身子骨就算不去哭靈也該要進補了。
本來大房從子嗣興旺的景象一下子淪落到形單影隻,比二房還要可憐,就讓長公主心痛的幾乎不能活命,倘若連寧朗清也出點兒事情叫長公主還怎麼活?
長公主不好,同樣年邁的鹹平帝也要受打擊——這事情太大了。
所以無論淳于皇后還是卓昭節都明白寧朗清往後怎麼教養可以敷衍,但身子骨兒必須養好了,至少長公主還在世時,寧朗清必須健健康康的。因此不能沾葷腥這條肯定要廢棄掉,卓昭節有顧慮,淳于皇后可不怕替二房擔了這責任,畢竟由她來發話讓寧朗清守喪時照樣食葷腥那叫恩典,往後寧朗清若是拿了這個來說嘴——他不想活了才有這個膽子呢!
然而讓淳于皇后擔心的卻是大房喪事在即,寧朗清即使不說次次不拉,然而重要之人致唁的幾場喪事總歸還是要他這個長孫出面的。而照卓昭節來說,這小郎君未必經受得起,若當真被喪事折騰倒,那……本來寧朗清這麼點大的孩子又出生於公侯府第,一向就是嬌生慣養的。
這一會能夠從閤家之劫裡僥倖活命實在是邀天之幸了,其實也虧得他人還小,雖然經此之變應答聰慧了許多,也會看人眼色了——然而這點大的小孩子對於陰陽永別的痛楚的感受到底還比較懵懂,否則,即使他沒吃那些沾了瘴癘的東西,單是心痛得恐怕就要跟著長輩們去了。
皇后皺著眉道:“進補當然是要進補的,這麼點大的孩子又才在劍南受了罪回來,怎麼能不立刻擬個方子給他補上去?至於守喪,大房如今這個樣子,全部都指望在他身上了,事急從權,這一件是本宮說的。往後誰要拿這個說嘴讓他來問本宮!”
頓了頓,又問,“若是拿藥膳和滋補之物一起用上,大房的喪事他能撐多久?”
卓昭節為難的道:“照那大夫的意思,是清郎現在最好不要勞累,即刻開始臥榻靜養上一年半載的才好,不然,往後恐怕要落下來病根。”
“那怎麼成呢?如今也已經是五月初了,已經入了仲夏,人從劍南運過來時就用上了冰,如今原本的祈國公府裡頭左右沒人住,暫且停了靈,然而也要出氣味了罷?縱然加上冰,難道還能一放一年半載?到那時候二姐再痛一回……”說到這兒,皇后臉色也變了,“前兒個聖人也……連本宮都嚇壞了,這樣的事情斷然不能再有第二次!喪事必須在二姐問起之前辦掉!難道你想叫二姐親自過問操持這件事兒?”
卓昭節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想著長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