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周章的洗掉了蘇長纓的記憶,又透過章然的手讓他有了細作身份去天英城立功,想來就是想要他重新迴歸長安城,再做回小魯侯的。為什麼要轉一圈回到原點?
因為他們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且執掌兵權的蘇長纓。
周昭端起酒盞再同蘇長纓碰了碰。
她想,公子予已經同蘇長纓碰過面了,便是他袖袋之中帶了糖的那一日。
公子予不過是個孩童,但那已經滲入朝廷的四個人,方才是心腹大患。更何況,他的身後還站著山鳴長陽案的真兇,那人武功高強,也不知道如今的蘇長纓同她聯手,再加上阿晃可能與之一戰?
她想,蘇長纓一定是有自己打算。
這便是為何從一開始,他就告訴她,不要相信他。
更是那日他會拿出糖給她。
周昭想著,夾起了一根小魚遞給了蘇長纓,“一會兒我們去一趟山鳴書院。”
蘇長纓神色複雜地看著周昭,眼中蘊含著許多複雜的情緒,一時之間千頭萬緒。
“很快就能抓到兇手了”,蘇長纓肯定地說道。
周昭點了點頭,“我其實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當年長陽公主為何會突然去山鳴書院呢?還是單獨一個人去的,身邊並沒有帶上任何的隨從。且當日我們幾個人之所以會去那裡偷偷看書,是因為樊黎深……”
周昭說著,補充道,“樊黎深是長陽公主的兒子,他非常篤定那日長陽公主不會來山鳴書院,所以我們才去的。
所以,我猜……那日長陽公主去書院,應該是一個私底下的會面,見的還是她很信任的熟人。”
說起案子,周昭神色愈發的清明。
“一開始我想過,會不會有人威脅公主,逼迫她單刀赴會。但是後來我否認了這個想法,長陽公主並非是養在閨閣中的女娘,她有勇有謀,深得陛下信任。
若是她得知那日山鳴書院有危險,定是不會讓樊黎深有機會偷溜進去,更加會在其中布上弓斧手。她那日甚至都沒有佩劍。”
蘇長纓沉吟了片刻,他如今沒有了記憶,長陽公主也好,樊黎深還有其他人也好,於他而言都是陌生人。
“你有沒有考慮過樊駙馬呢?”蘇長纓開口說道,“長陽案發生之後,樊駙馬便離開了長安,若論起公主信任的人,駙馬首當其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