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承耀道:“即使是贗品也不錯,還能有八分象,放到市面上,好歹也值幾千塊吧!”
譚志方洩氣了,“那倒是,給一些不懂行,又故愛附庸風雅的人,的確是個寶物。只是在行家眼裡,它就不值錢了。”
譚志方看著顧秋,“你這是哪來的?會不會被人騙了?”
顧秋倒是好奇,目光瞟過左曉靜,“我對這個也不太懂,可這書畫,卻是珍藏了好多年的寶貝,看著漂亮,我就把它拿出來裝裱一下,掛在書房裡裝裝雅氣。”
“俗!”左曉靜吐了一句。
說完,她就要進裡間而去,顧秋心道,既然她如此熟悉鄭之秋的書法,我不仿問問她,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顧秋喊了句,“左小姐,等一下。”
左曉靜頭也沒回,“拿回去吧,這樣的贗品,我外公是不會幫你裝裱的。”
顧秋道:“沒有,我只是想請教一下左小姐,你是怎麼看出來這是贗品?”
譚志方對此道,本來就十分好奇,他跑過去,“是啊,左曉靜,以我這們的閱歷都看不出來,你就教教我們吧!”
或許是這句馬屁拍得響,左曉靜笑了下,“行,那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
到底是年輕人,有時故意賣弄一下,倒也在情理之中。
左曉靜走過來,鋪開顧秋寫的破陣子。
“譚志方,你過來。”
譚志方乖乖的走過去,左曉靜道:“你說這字畫是真的,其實不然。你看這墨,雖然採用的是市場上上好的油墨,但卻不是鄭之秋先生的專用墨。而且現在市場上的墨,多半摻假,成色遠不如十幾年前,此人故意用這種色澤光豔的濃墨臨摹,顯然是想騙取那些故庸風雅的人的眼光,因為他們不懂,看到這濃墨黑厚亮澤,以假象取人,覺得這一定是好東西。”
“從著墨來看,很有可能也不是這個原因,或許此人在臨摹之際,找不到鄭老先生喜歡的那種墨,只好這市面上最好的墨來取代。如果是這樣,他很可能在趕時間,完成這幅作品。”
“哦!這你都能看出來?”
譚志方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顧秋也是暗暗心驚,這位左小姐果然不得了,年紀輕輕,連這個都看得出來。
左曉靜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俯身聞了下,“墨香清晰,沒有半點陳舊之色,顯然是最近新作的,不可能是十幾年前的作品。”
譚志方聞了聞,有些疑惑。
左曉靜道:“你沒見過鄭老先生的真作,是聞不出來的。”
她指著這幅作品,“其實還有幾個最大的疑點,完全可以斷定此作品為贗品。”
“那幾點?”譚志方問。
左曉靜道:“第一,八百里分麾下炙的這個分,形到意不到,這一捺還要翹一點。第二,整幅作品的最後,可憐白髮生的生字最後收筆的時候,這裡應該有一小處空白,而這裡沒有。第三,落款上面,有問題,鄭老先生的所有作品,寫年庚的時候,都是寫歲在某某,而這裡不是。”
譚志方驚訝地望著她,感覺到不可思議。
顧秋更是覺得奇怪,這個左曉靜真的不得了。
她居然把自己的幾個缺陷,全部都指出來了。其中二處,是自己故意露的破綻。還有一處,是誰也做不到的,除非是影印機。
譚志方問,“為什麼生字最後一筆,會有一處空白?”
左曉靜笑了起來,笑容裡,充滿著自信和年輕人的得意。“據說嘛,當初鄭老先生在寫到這個生字收筆的時候,突然飛來一隻蚊子。他收勢不住,把蚊子就壓在筆下了。等墨跡一干,蚊子掉落,這裡就留下一處空白,雖然小,卻很有意思。生字的收筆處,空出來一隻蚊子的形狀,這個標誌應該是僅無絕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