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廳內,氣氛已然滾燙得近乎要沸騰。
菲魯特的這幾句宣戰的狠話,就跟投入熱油的火把一樣,瞬間點燃了貴族們的怒火。
他們一個個面紅耳赤,平日裡偽裝的優雅蕩然無存,扯著嗓子怒罵起來。
“狂妄!區區一個最底層的流浪漢,也敢在這大雅之堂口出狂言,大放厥詞,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犬吠?”一位白髮稀疏的老貴族氣得渾身發抖,柺杖重重地敲擊著地面,發出咚咚聲響,以宣洩心頭的憤懣。
“別以為有萊茵哈魯特給你撐腰,就可以無法無天、為所欲為了!”年輕些的貴族們亦是滿臉戾氣,攥緊拳頭,惡狠狠地瞪著菲魯特,彷彿要用目光將她生吞活剝。
“”
面對這如潮水般洶湧的謾罵,菲魯特卻仿若置身事外,神色平靜得近乎冷漠,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她緩緩轉過身,視線徑直投向馬克仕,平靜問道:“馬克仕,可以開始下一個環節了嗎?”
這語氣,平淡得就像是在討論今兒的天氣,與周遭劍拔弩張的氛圍格格不入。
絲毫沒有將這些貴族放入眼裡。
馬克仕會意,對著菲魯特點了點頭,旋即猛地提高音量,對著那些仍在叫嚷的貴族們吼道:“安靜!都給我消停消停!現在是王選議會,不是市井潑婦罵街的地方!”
這話裡行間,滿是護短的意味,明眼人都能瞧出,近衛騎士團這是鐵了心要護著菲魯特。
貴族們見狀,氣得咬牙切齒。
可心底卻只當菲魯特是在故意激怒他們,好出出風頭。
在他們的認知裡,怎麼可能有人真有膽量,敢和整個王國的貴族為敵?
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然而,在場之人,或許唯有萊茵哈魯特深知菲魯特的脾性,知曉這些單詞句句皆出自真心,她就是要在這王選之中,攪弄風雲,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動作。
待現場稍微安靜了些許,嘈雜聲漸弱,馬克仕深吸一口氣,再次高聲喊道:“那麼,有請各位王選候補大人和支持者上前。”
話音剛落,萊茵哈魯特率先邁出穩健的步伐走出;由裡烏斯緊隨其後,舉手投足間透著優雅與矜貴,一襲華服襯得他氣質卓然;阿爾則亦步亦趨地跟在普利希拉身後,眼睛時刻留意著自家主子的動向,生怕她在和其他王選候補吵起來。
菲利克斯眨了眨眼:“昂親,菲利絲要去了哦~~~”
“嗯,加油!”菜月昂做出鼓勵的手勢。
這時羅茲瓦爾則對優特笑道:“優特大人~~就請您幫我上去吧,我這個畫風和他們不對呢~~~”
他一襲浮誇的服飾,眉眼間盡是玩世不恭,言行舉止帶著幾分乖張,確實與眼前這莊重嚴肅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優特點了點頭,沒有多言,同樣穩步走到了愛蜜莉雅身後,給予她無聲的支援與陪伴。
接著,馬克仕依照流程,高聲喊道:“普利希拉·巴里耶爾大人與其侍從阿爾。”
普利希拉蓮步輕移,手中摺扇輕輕一揮,將那精緻的扇面擋在嘴巴前,遮去半張臉,卻遮不住眼中的傲慢,輕笑道:“
王選什麼的,於妾身而言,本就沒有任何意義。這世間萬物,皆圍繞著妾身而轉,妾身才是那最有資格坐上王座的人,你們這些愚笨之輩,往後只需要乖乖臣服於妾身就行。”
語氣中滿是篤定與張狂。
馬克仕緊接著說道:“卡爾斯滕當家,庫珥修?卡爾斯滕大人與其侍從兼騎士菲利克斯?阿蓋爾。”
庫珥修一襲幹練的男士服飾,神色平靜,目光堅定,透著一股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氣,她平靜說道:
“在我成王的那天,會打破陳規舊俗,讓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