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既然他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觀點,她做再多的解釋也是枉然。還不如順其自然,讓時間來說明一切。
顧傾顏從入宮之前就對鳳景瀾有著深深的戒心,從來沒有奢望他會為她做什麼。聞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不經意地攏了攏耳邊的碎髮,連帶著雪白耳墜上的紅翡翠滴珠耳環都微微一晃,那翡翠愈發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紅光流轉。灼灼其華。
沒有驚惶失措。更沒有挽留和苦苦哀求,就是一句分辯都沒有。
鳳景瀾像是排山倒海的一拳打在了棉花裡,全無著力之處,忍不住出言譏諷道:“也是,你連自己的庶姐都能害,又有什麼人能害得了你?看來,本宮還是小瞧了你!”
說著,他瞥了她一眼。
只見她面色白皙。隱隱透出幾許灰白,手腕也纖細得不盈一握。彷彿輕輕一折便會斷掉。憶起她現在猶在病中,他覺得還是應當速速離開,免得自己暴怒之下傷了她。
鳳景瀾眼裡閃過一抹戾氣,緩緩地站起身,輕輕地攏好她的被角,神態卻依舊是冷傲的。
做完這一切後,這才大踏步地轉身而去,破碎的聲音飄散在風中:“本宮往後的事情會比較多,可能就不會過來這邊了,你自己多保重!”
望著他高大俊雅的身影決然而去,顧傾顏蒼白的容顏上,綻開一抹諷刺的笑容。
她這算是被打入冷宮了嗎?
難道以後的日子,她就要一個人在這裡孤獨終老了嗎?
儘管顧傾顏心裡有所準備,可是當真的出現這一幕時,她還是有些落寞。
顧傾顏微仰著頭,臉上無悲無喜,目光呆呆地盯著繡有青蓮游魚的錦被一角,怔怔出神。
屋外,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匆匆而去的鳳景瀾,在望見一道迎面而來的粉霞色身影時,腳步稍稍一滯,神態由冷硬逐漸柔和了些,卻依舊難掩眼中戾氣。
一襲粉霞色折枝堆花襦裙的楚嬌柔,手挽臂紗,唇點丹紅,望見這一幕,也只在心中暗暗一驚。待到行至眼前,飄飄下拜:“臣妾見過殿下。”
“起來罷。”鳳景瀾扶她起身,似是悵然地嘆了口氣:“還是你識大體,禮數週全。”
楚嬌柔面上含羞微笑,心底卻泛起一絲漣漪。
言下之意,是說有人不識大體,不講禮數了?而說出此話的鳳景瀾,卻是正一臉冷漠地自雅蘭居出來,不難想到顧傾顏定是又觸怒了他。
她垂下一雙流光溢彩的杏眸,心中不知是喜意還是哀愁,笑吟吟地轉了話題,“殿下可要再留下和我一同進去看看妹妹?”
鳳景瀾駐足頓了片刻,應許的話在舌尖繞了一刻,最後卻還是淡淡道:“還是你們姐妹說些體己話吧,我便還是回書房處理朝務去吧。”
“恭送殿下!”楚嬌柔望著他的背影遠去,這才理了理神色,邁步朝著雅蘭居內走去。
靜靜倚在榻上兀自出神的女子,容顏如玉,神色漠然,似是絲毫未曾察覺到有人靠近。
楚嬌柔心下無奈,幽幽一嘆:“傾顏,魂兮歸來……”
“嗯?”顧傾顏恍惚回神,這才衝著她微微一笑,只是笑容裡多少帶了幾分勉強與心不在焉的滋味。
她掀開被子想要下床,卻被楚嬌柔一把按了回去,嗔怪地看她一眼道:“你病還未好,還要再多多調養些日子。若是我哄你下床,導致你受了涼風,那便是天大的罪過了。”
“我哪會這麼虛弱。”顧傾顏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的確,她如今的狀態便是無比虛弱。連一陣涼風入體所導致的風寒,都有可能會要了她的小命。
“先前我正巧撞見太子從你房中出去,面帶怒色。可是你又觸怒他了?”楚嬌柔不禁顰眉,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