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住姚廣的胳膊,一手拿著電話道:“胡所長,姚廣從監獄跑回來了。對對對,就是我爹。就在我店裡,穿的像個舅子一樣。我逮住他了,你放心,他跑不掉”
姚廣驚訝地看著姚齊,同時胳膊上傳來一陣刺痛,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打小手勁就大,按這力度自己的胳膊上應該會留下一大片淤青。
電話那頭胡所長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姚齊連問了幾聲“真的嗎?”
放下電話,姚齊鬆開了姚廣的胳膊,沉著臉在姚廣對面坐下,看著正齜牙咧嘴地揉著胳膊的姚廣,道:“說你都出來一個月了,你不回家幹嘛去了?你身上這套行頭是不是又是偷的?”說著便要來扯姚廣的衣服。
姚廣邊躲邊說道:“丫頭,你看看清楚,這是新衣服,你見過哪個賊偷新衣服?你爹我已經改邪歸正了,這次回來就是告訴你這事的。”
姚齊停住手,盯著姚廣看了半晌。姚廣正要說話,卻見她冷笑著道:“改邪歸正?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還找了個好工作,有了一份穩定的收入,甚至還在城裡有了住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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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廣大驚失色,盯著姚齊道:“齊齊,你派人跟蹤我?”
“別扯慌了。”姚齊怒道:“你哪次回來不是這麼說的?不對”她瞪著姚廣道:“上次回來你說你不但找到了工作還中了彩票,結果第二天就被抓了進去,還被判了半年。前一次你回來的時候說你在政府大院當保安,結果呢?沒到一個月派出所就叫我去清江領人”
姚齊越說越氣憤,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調料罐和飲料瓶猛地跳了起來,接著叮叮咚咚倒了一桌。
姚廣趕忙手忙腳亂地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嘴裡還在爭辯道:“這次是真的,這次是秦所長幫我介紹的工作,就在花園路的成功汽修廠,包吃包住一個月三千五工資。你不信這會把店關了跟我去看看嘛!我在裡面學的就是汽車電路維修,你知道你爹我腦子好使,學的技術紮實了很,老闆一看我還不錯,就給了個電氣修理主管的職位”
姚齊見他越說越離譜,當即便站起身拎著他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了起來,往店外面一推,道:“滾滾滾,你下次再被逮了別叫我去領你。”
姚廣四仰八叉地摔在街面上,緊接著又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對四周看熱鬧的鄉民道:“滾滾滾,有什麼好看的?一群沒見過世面的泥腿子。”
剛想再往前湊,卻見姚齊端起一瓢水就向著店門口潑去,趕忙閃到一邊。姚齊轉身便回到裡間去了,半天也沒有出來。
站了半晌,姚廣沒奈何,只好轉身向著杜鵑街走去。
騎在“陸地之虎”上,姚廣垂頭喪氣地往回開。他並不是生姚齊的氣,而是生自己的氣。他本來是姚家村的人,因為打小就不愛學習,又心高氣傲不願意一輩子呆在四明山,於是跟著木馬的一幫社會人學了些混社會的招數。後來他老孃親自去木馬把他揪了回去,給他在自己的孃家老爺廟村成家立業。雖然是上門女婿,老婆也五大三粗不漂亮,但人家給他生了一個女兒,還讓女兒也跟他姓姚,只是把自己的姓加在了女兒的名字裡了而已。但是老爺廟村是真的窮啊!不但他老婆因病去世,連他老孃得病都沒錢治,這讓他不得不鋌而走險,從此便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太陽大了起來,熱浪席捲了整個新鄉。姚廣邊騎車邊在褲兜裡摸煙,手指卻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他正要拿出來看看是什麼東西這麼大膽敢待在自己的褲兜裡,卻忽然想起這不是昨天找以前幫他散貨的老周買的一條從秦川轉過來的鑽石項鍊嗎?這玩意可花光了他身上僅剩的一點積蓄,也是他準備拿來修復父女關係的“殺手鐧”。畢竟他那個女兒只有一個弱點,就是貪財。
想了想,他又調轉車頭,沿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