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鄭錦堯微眯上眼,陽光從落地窗前灑進來,恰好覆到他與鄭嘉琢唯一相像的下半張臉上。
他話沒說完,但俞宿知道他想說什麼。
從鄭嘉琢的母親去世至今,這麼多年,鄭錦堯終於找到了鄭嘉琢的軟肋,只要抓住這個軟肋,便可輕而易舉地將他擊潰。
車禍
隨著鄭嘉琢的迴歸,鄭靖和的受傷,鄭家的奪權之爭又拉開了帷幕,遠卓的股價也因為鄭嘉琢的一次公開露面變得些許波動。
曼都的大多數名門世家不見得現在有多待見鄭嘉琢,畢竟現在坐在遠卓頂樓的是鄭錦堯,雖然兩年之前大少二少之爭以大少落敗收了尾,但今時不同往日,鄭嘉琢也在鄭錦堯那裡栽了跟頭,誰能勝誰還說不準。
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鄭嘉琢仍然收到了一個私人宴會的邀請函。
“阮老先生。”二人此刻正坐在阮家莊園的茶室裡,鄭嘉琢親自給坐在面前的阮老先生斟上茶。
說是老先生,其實也不過五十出頭,保養得好,臉上的細紋只如同水墨畫上淺淡的痕跡。
“嘉琢,”阮老先生的語氣中帶著長輩對晚輩的慈和,“好久不見,你看上去狀態不錯。”
“畢竟不像以前那樣操勞。”鄭嘉琢這幾日都在觀雲別墅裡面辦公,已經能與小雪和平共處——人在二樓狗在一樓。
阮老先生笑了下:“也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懂了。”
“您也是寶刀未老。”
阮老先生早年就在曼都發家,後來在北方定了居,結婚生子,夫人調來曼都,而他自己又想回老家看看,於是舉家遷了回來。
“胡老師呢?”
阮老先生的愛人姓胡,現在在曼都總局工作。
“她去看小孫女跳舞了,有什麼東西,我轉交吧。”
“那麻煩您了。”鄭嘉琢把一份密封的檔案交給他。
阮老先生接過,沒多問,只是叮囑鄭嘉琢:“你也多加小心,我這裡收到的訊息,你那兩位兄弟可不太安分。”
鄭嘉琢起身,冬日的暖陽之下,他的五官依舊如雕塑般精緻,高挺的鼻樑下,薄唇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淺淡的弧度:“知道,多謝阮老。”
姜月邇帶著司機在莊園門口等他,路上也不乏一些想要對鄭嘉琢獻殷勤的小門小戶,鄭嘉琢淡然處之,並未與任何人有回應。
上了車,姜月邇在副駕向他彙報鄭靖和那邊的情況:“鄭靖和還是向著鄭錦堯伸手了,鄭錦堯給他打了點錢。”
“絕對不會是八千萬。”鄭嘉琢淡聲接道。
“嗯,只有五千萬,鄭靖和打了四千萬過去,說隔一週再還。”
“哪有這麼好的事。”鄭嘉琢含著輕笑的聲音傳來。
姜月邇從後視鏡看過去,恰好看到自己老闆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那什麼時候收手?”
“今天。”
姜月邇愕然,緊接著就聽見司機說:“鄭董,姜秘,抓緊扶手,後面有人跟車。”
鄭嘉琢朝後視鏡看了一眼,看樣子是毫不意外,薄唇微掀,吐出兩個字:“蠢貨。”
姜月邇還沒懂他的意思,就聽見鄭嘉琢已經撥通了某個電話,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言簡意賅:“還有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