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演他母妃的演員叫蘇玟,是個實力派演員,躺在破舊的床上氣若遊絲,狹小的房間裡門窗斑駁破敗,更將畫面烘托出瀕死的枯槁感。
「譽兒對不起,母妃沒有用,護不住你咳咳……」女人說一句便開始咳嗽,慘白的嘴唇被咯出的血染紅,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擦了。
章譽伸手幫她擦掉血,那張清清淡淡的臉上滿是迫切焦躁,「母妃,你不要死,我找人救你,父皇一定能夠救你的,我去找太醫!」
「別……別去,我不成了,譽兒你聽母妃說……」女人伸出如柴的手指,緊緊地攥住章譽的手,用力的幾乎能把他手扯掉一層皮。
「你去和親一定……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母妃相信以你的聰慧一定能活下來的,不要太倔,找著機會再回來……好好……活下去……」
女人說完便直挺挺嚥了氣,章譽一聲聲嘶力竭的「母妃」喊出來,震得在場工作人員都愣住了,駱念居然有這麼好的臺詞與戲感?
章譽只喊了一聲,然後就是低低地類似於小獸的嗚咽,他在涼透了的屍體旁呆坐了一整夜,一早自己拉開門,喊了聲「來人」。
因為要他去和親,皇帝也給他派了宮婢,表面服侍照顧其實是監視。
章譽看著小跑過來的宮女,冷道:「我同意和親。」
「好,卡!」聶心誠給駱念打了個手勢,服化立刻上來給駱念套上了鳳冠霞帔,紅色的嫁衣足足拖了數米長,紅色的輕紗罩在頭上又被撩起來露出臉。
補完妝聶心誠過來看了眼沒問題,打了個手勢繼續拍第二鏡,駱念雖然拍過古裝戲但也沒穿過這麼繁複的,走起路來直絆腳。
聶心誠拍戲講究幾乎不用綠布,上路這段戲實地取景用真馬拉車,所以宮殿戲要後期再拍。
路面崎嶇,馬車沒走多遠駱念就開始犯噁心,好在只拍下馬這段,一隻手撩開了簾子,低聲說:「世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章譽看了眼站在馬車下的護衛靈安,隔著紅紗不太清楚但依舊能感覺得到他的擔憂,低聲說:「不礙事。」
「快出南朝了。」
靈安話少,章譽明白他說的是還沒到北國疆域,接親的人還沒來,休息一會不妨事。
片刻後,一直白皙到血管都清晰可見的手指按在馬車邊緣,紅紗將手腕襯得更加白皙,連腕骨上那顆小小的黑痣都顯得誘人無比。
蘇序垂著眼藏住情緒,伸出手臂給病弱的章譽讓他扶著下車,即將踩上地面時因為腳麻踉蹌了一下被他眼疾手快拉進懷裡。
蘇序手臂碰到駱念沒有一絲贅肉的腰,猝不及防聞到了一股清淡的橙花味,一抬頭看到遮擋在紅紗後面的白皙側臉,登時愣了下。
駱念才一站穩便冷道:「放肆!」
隔了幾秒蘇序還沒回應,駱念蹙眉低聲補了句「放肆」蘇序才陡然回神,聶心誠舉著擴音器怒喝:「蘇序,發什麼呆!忘詞了?」
蘇序尷尬的沖聶心誠道歉:「對不起我的問題,這一鏡重來吧,抱歉啊念念。」
「沒事。」駱念重新爬進馬車裡放下簾子,場記等所有人準備好再次打板,蘇序深吸了口氣重新站到馬車前。
他剛剛居然被駱念側臉的樣子迷住了,還有那一聲放肆,雖然沒有高傲的抬下巴也沒眼神震懾,就那麼清清淡淡的一句竟然震住了他。
不愧是盛景延親自教匯出來的演技,他不能掉以輕心,否則會被壓得死死的!
蘇序聚精會神應對,駱念穿著華麗的紅紗婚服,一下馬車就朝著南朝的方向遙望,凜冽的風吹起長長的拖尾像是一道鮮紅的雲霞。
駱念頭上戴著沉重的鳳冠脖子都快斷掉了,隱約聽見瞭如雷的馬蹄聲,又要維持應有的儀態,慢吞吞的轉過頭,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