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楊家祖上本是靖東人,後來去的靖西,成皇室之後大舉遷進靖中,但一些遠房的還是留在靖西和靖東。這些人雖然血脈上可以牽扯到皇室關係,但其實已經和一般的老百姓區別不大了,只不過逢節的時候可以收到皇室的慰問,多拿一些米油,而且娃兒進學也有一定的照顧。
但再遠房的親戚那也是親戚,也是自家人,所以平時誰也不願去惹這些皇室的遠親,也導致這些人各自圈地成村鎮,一般也少有和外姓人打交道,過得相對封閉。
沈浩當年在靖西當差的時候倒是接觸過幾次這些人,給他的感覺倒還好,也就是言語趾高氣昂一點而已,真要說多讓人不喜,也不至於。
只不過沒想到昨天才給自己家裡人打了招呼最近小心,同時皇室裡就有一個遠房村子被屠了。
如此也就看得出這些人能耐了。尋常別說一個村子被屠了立馬就直達皇帝面前,就算一個鎮子也沒這麼快。
給沈浩透了底,副官就沒再多說,領著沈浩進了議事廳坐下之後就走,匆匆忙忙的樣子估計還得去候著龐斑回來的訊息。
沈浩坐在議事廳的右下方,他來的時候這裡面已經坐了兩人了。靖南和靖東的鎮撫使。不多時靖西鎮撫使姜成也到了,和沈浩打了招呼,坐在了沈浩不遠的位置,場合關係並沒有多說話。最後來的也是一個熟面孔。
在座幾人都打招呼,稱最後進來這人「劉大人」。正是昨天王儉稟報的訊息中關于靖北人事的那位劉央。
看樣子龐斑是在給各地釋放訊息,讓劉央藉機會提前公開露面了。
沈浩坐得最遠,其餘四人呈四方坐著,相互間沒有靠的太攏也不至於太遠,而且雖然沒有幾句閒聊,可也能看得出他們之間關係都還可以。特別是姜成,和這裡每一個人都聊了好幾句閒話,而且所有人都對他笑臉回應。
這方面沈浩是佩服的。但此時的他與姜成已經開始有不同的選擇了。簡單的說,姜成還是以前那個姜成,而沈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沈浩了。站的高度不同,眼睛看到東西和想要的東西也就會變得不一樣。
快到午時的時候龐斑才一臉鐵青的從議事廳外快步走進來。這臉色看得出應該是在皇帝面前吃了掛落。
「一村子被邪祟屠盡,老少加一起攏共一百零七口,無一倖免,這些人九成都是皇室遠親,他們的腦袋被剁下來掛在村中間兩棵大樹上,樹下放的是一套玄清衛的袍服。
張鐵雲,你那攤子出的事,你準備怎麼說?」
張鐵雲,靖東鎮撫使。從之前沈浩進來時就發現這位張鎮撫使的臉上充滿鬱結,連和其他人打招呼的時候也是笑得勉強。應該也是知道今日臨時告會上他脫不了幹係。畢竟那一村子皇室遠親是在靖東的地界上死的,而玄清衛乾的差事就有防衛、誅殺邪祟的本職。這件事不論從哪個方向上看,張鐵雲都首當其衝。
「屬下疏漏,還請大人責罰!」張鐵雲也乾脆,沒玩什麼繞彎子推卸責任的說辭,直接認了下來。反正要背鍋,不如光棍些。
果然,龐斑也沒有揪住這件事不放。而且此時此刻也不是問責的時候,就算要問責也得等事情有一個初步的處理結果之後才行。
於是龐斑接著道:「皇室遠親雖然沒有享受皇室族地的供養,但也都被安置在宜居之地。如今這些地方也有被屠滅的可能,那天下可還有安穩之所?你們平日裡都說自己監察天下,誅邪扶道,可如今邪祟當道,猖獗到了如此地步,你們有何顏面說自己監察天下誅邪扶道?
前段時間就有各地玄清衛和黑旗營上報說邪祟襲擊的案子激增,有些大城裡都有發生。你們就該警覺,可依舊漏洞百出,結果一桿子捅到陛下面前去了。」
龐斑平時都是氣定神閒的樣子,可此時此刻卻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