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憂心地撫著額。“你說該怎麼還。”
多蘭兒短促地乾笑,“我很笨,想不到。”一條命,兩條命,要怎麼還?她不會算。“啊——有了,人家不是說以身相許,堡主好像很喜歡你,說不定……”多蘭兒笑得有點奸。
她狠狠一指金鋼敲,敲得多蘭兒哇哇大叫,“做人不要淨想些風花雪月之事,教旁人聽了去會貽笑大方。”龍霞斜睨了多蘭兒一眼。
感情之事她不是不懂,只是一直遇不上命定之人,所以蹉跎至今。見好姐妹——墜入愛河中,享盡丈夫無限的愛戀,她雖羨慕,但不強求,她覺得姻緣自有天定。
薩非鷹眼中的慾望,以及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柔情,令她想留下來探索一番,否則以她的身手,想離開赤鷹堡並非難事。
“才不會呢!霞姐姐,現在堡裡都流傳你會成為新堡主夫人,所以沒人敢嘲笑你。”多蘭兒不禁心想,堡內就數霞姐姐最美。
龍霞眉一顰,“流言不可盡信。”
想起他鮮明深邃的五官、冷綠寒藍的雙眸,參雜紅絲的慄發,偉岸挺拔的高大身軀,再再令她迷惑。
這樣帶著邪惡氣息的男子,總是左右著她的理智,蠱惑她逐漸迷失的心,愛上這種男人很危險,不是贏得他傾心的專情,就是落得心碎而終的下場,就像走在即將溶化的冰河上,生死界線如此薄弱。
“如果流言出自我口,有誰敢不信。”狂暴的冷哼聲,出自正大步跨進房門的黑影。
“堡……堡主!”老鼠見著貓就是多蘭兒現在的表情,像生吞雞蛋梗在喉似的。
“包子?你餓昏頭了是不是,他這麼大的個子剁碎做成肉包子,得讓你吃好幾天呢!”
“霞……霞姐姐,你……你……你不要得……得罪堡主,萬一他生氣就……完了。”拉著她衣袖,多蘭兒小聲地提醒。
薩非鷹吃味地想,敢靠他的仙子那麼近,還拉她衣袖!“你叫多蘭兒。”
多蘭兒雙膝立即一軟,趴跪著,“奴——婢正是。”
“誰準你喚霞仙子為姐姐。”霞仙子是他一個人的,休想沾點粉膏攀關係,他陰霾的臉色如大雷雨冷硬凌厲而注,狂風般掃向一旁畏縮的多蘭兒。
“我說過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許你用嚴厲的口吻驚嚇她。”龍霞真想不透,他只是嗓門冷了些,多蘭兒卻怕得發抖。
“不許?!你敢用這個字眼。”沒人敢指使他,唯有她敢頂撞他,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小丫環。
“我用了不是嗎?”龍霞淡漠地掀起眼睫,淡然地直視他冒火的瞳孔。
很想上前扭斷她的小頸子,更想一口吞沒她那兩片不斷挑起事端的薄唇,薩非鷹生起悶氣,惡狠狠地猛瞪她,“總有一天我會揍得你三天下不了床,教教你什麼是天、什麼是地。”
“天在上,地在下;男人為天,女人為地,只不過呢……”龍霞故意吊他胃口。
“只不過什麼?”他不假思索地掉入她的陷阱。
“你聽過有人活在天上而不落地的嗎?女人屬地為自然之母,男人就算高高在上,也得乖乖下地叫聲孃親。”
敢消遣他?這頭小母獅子。薩非鷹不甘示弱地回道:“人有陰陽,獨陰不生、不長,缺一則無爹亦無娘。”
他反應不錯,還知道陰陽缺一則無法延續後代,也當不了爹孃,龍霞繼續道:“人在地仰望天時,男人若要回應則需……”
“低頭。”
“不錯嘛!還懂得男人該向女人低頭的道理,這趟紅塵之路你沒白走。”
薩非鷹驀然恍悟自己被嘲弄,“女人不要賣弄小聰明,一點也不可愛。”一個箭步,他肘彎緊錮著她不及盈握的細腰。
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男人得向女人低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