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確實是攀附,只是最終,我還是愛上了他,但是我陪了性命,也沒得到我想要的。
“你莫要再怨了,去投胎吧……”語堂停了一會,聲音再次響起:“這一世,你註定無法實現你心中所想,來世,你只有等到來世在博……”他蹙眉,微有不忍,“這一世,你沒有資本,你若還想博,就只有去投胎,只有去投胎,你才會有新的機會……”
他說的那樣輕,那樣淡,彷彿在敘說一件與任何人也無關的事,但他卻說的真實殘酷,讓我不得不放下再一次燃去的和不甘。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何如此輕易的就吐出了我的心事,他為何有要如此好心?難道真是如他所說想有我這樣的知己,亦或,他怕我的冤魂慘著楊家的人,他只是在還楊家的人情?還是,他怕楊官想不開?
“確實,我沒有那麼好心來勸說你。”他再次開口,為我解開心中的疑惑,“你的死,多少有我的半分內疚。若不是我那日激二少爺,他也不會帶你走……若是他不帶你走,你……你會嫁給我嗎……”
我冷笑一聲,果然,這世上的好人永遠是很少很少的。我無趣的仰臥在地,向灰黑的天空眺望,黑夜的天空有些詭異,彷彿無底的湖底。剛有這種感覺時,湖水便沾了一滴在我唇邊,淡淡的沒有味道,彷彿我之前的人生。
我厭煩的望著在我身側唏噓的語堂,以我們的關係,他確實沒必要擔心什麼,不管我投不投胎,與他來說都無謂,他已拜過我,已勸過我,彌補那日的三言兩語,綽綽有餘。也許,我應該感謝他,他有句話說對了,今生,我確實沒資本,只好期待來生。
我決定,我要去找黑白無常,早點投胎。
語堂走了,我重新坐起來,目送他遠走。
一隻手猛的推了我一把,我不防有人來推,一跤又跌到沙灘。我儘量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兇狠些,徐徐回頭。
“姑娘,你果然在這裡。”米婆婆臉色焦急的望著躺在地上的我,看到我狼狽的血漬,手伸出卻僵在半空,似乎擔心我一碰就碎,“傻姑娘,你要是做傻事毀了自己的魂魄就會灰飛煙滅,永世不得投胎了啊。”
我木納的由米婆婆扶起我清理傷口,心有餘悸。她手不小心碰到傷口子上,我不由咧了咧嘴,鬼臉添了幾分蒼白。
“哎——”米婆婆開始語重心長:“你痛就說出來,你若不說,別人又怎麼知道你痛呢?”
我怔在那裡,難道我不說,別人就不知道我痛了嗎?楊官也不知道嗎?我本想給米婆婆一個笑容示意我很好,卻啞聲問道:“米婆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去了林子那邊沒見著你,反而見到一個年輕的公子說了一籮筐的話,我閒的無聊聽了許久沒聽懂,最後才明白,原來是有人勸你安心投胎。”米婆婆清理了我的頭傷,又來檢查手掌。我點點頭,知道米婆婆適才見到的是語堂。手無意間碰到腰間的荷包,我衝她安撫的笑道:“米婆婆,我就要去投胎了,但手裡還有些冥錢,你可知道什麼地方能花掉嗎?”
“前頭的三里坡可就有個市集,可熱鬧了,胭脂水粉首飾配件好吃的好玩的都有。”米婆婆立刻收起對我的關心和同情如數家珍的說起來,看來購物的誘惑不管是三歲還是八十歲的女人都無法抵擋。
我牽動嘴角又讓熟悉的笑容回到唇角,拉著米婆婆往三里坡走去。
其實我們鬼魂並不會飛翔,不過因著眼睛在黑夜猶如活人在白天一樣,所以走的快。民間經常傳說鬼魂會飛,瞬間消失,多半也是因為黑夜看不清楚,而我們行走的速度相對他們來說快很多,這樣以訛傳訛,就變的愈加神乎了。
一里路我總覺得不自在,原來是不知道為何,米婆婆總有意無意間的打量我的腹部,每每總是欲言又止。
終於到了三里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