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與她對視。所謂的弟弟更是事不關己,充耳不聞。
彭真真卻還能理直氣壯地教訓她,「忍。我從小就教過你的——忍耐,是女人最大的美德。你都忘了嗎?」
「那要忍多久?三十年還不夠嗎?」
「不夠,只要你還是個女人,活一天,就得忍一天,沒有討價還價。」
叢昕嘴角慢慢地扯開,淚珠就像子彈一般鑽進嘴裡,「可是我不想忍了。我就想生氣,我就要發洩,這是我的房子,看不順眼就能趕你們出去。」
「會出去的。只要你給錢。」
以為出現了重聽,可這實實在在是彭真真的聲音。
她還在問自己要錢,她只會問自己要錢。
叢昕沒有咬牙切齒的力氣,聲音軟綿無力,「你不是幫過他嗎?你用我的名義去騙錢,不是給過他十萬塊嗎?還不夠?」
「你都知道了?」
彭真真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慌亂,不過轉瞬就坦然道,「結婚是費錢的事,你沒結過不知道,十萬塊怎麼能夠。」
「那你結過嗎?」
說出這句話,叢昕的身體就像被壓土機輾過,但她樂意揭這傷疤,即使自己也會粉身碎骨,也不想讓他們好受。
「他娶過你嗎?他有種嗎?」
甩開林宣懷的手,推開謝鎮西,叢昕挺直地立在她面前,無所畏懼。
彭真真卻沒有動手。
只是垂著頭,像只受傷的孔雀,「他不是沒種,我們領過結婚證,是我沒本事生個有種的……可是叢昕,你害我這麼慘,我也沒有拋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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