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有啥要避人的,你們談你們的,我在旁邊不礙你們的事!
有一次,周小凡和三癢約好了一起去游泳,被我媽發現了。我媽不讓三癢去,三癢說都這麼大了還不會游泳,非要去學。我媽拗不過三癢,也跟著進了游泳館。到了游泳館一看,我媽嚇一跳,真像電視裡的一樣,就穿那麼一點。我媽生氣了,拉著三癢非要三癢回去,三癢不幹,非要遊不可。我媽讓三癢等著,她到附近買了兩條踏腳褲,兩件棉布圓領衫,她和三癢一人一套,換上才下水,惹得眾人笑話不說,結果還被管理人員給清理出來了。
這些都是三癢跟我說的。三癢雖然對我爸我媽這種管理不滿,但是卻能理解。我爸雖然不像我媽那樣採取盯人戰術,但是,我爸也有他的一套。有一回,我爸送給三癢一件禮物,傳呼機,摩托羅拉的,中文的。三癢當然高興,美滋滋地帶上了。那時候,大學生中用傳呼機的並不多,所以三癢的感覺特別好,她的同學就非常羨慕,都知道她爸是個大款。
但是,三癢用了傳呼機以後,慢慢地發現自己上當了。平時在學校上課,沒有什麼人呼她。只要呼機一響,不是我爸就是我媽。三癢很不滿,堵氣說不要了。我媽著急了,擔心我爸這一招失靈了。我爸老謀深算,笑著說,放心吧,她習慣了以後,就離不了了。果然,兩天後,三癢又把傳呼機帶上了。三癢說,我主要是當鬧鐘用,掌握時間。
我爸看著我媽,得意地笑了。
1997年7月1日,香港迴歸迴歸那天,二癢從香港打電話給我,很激動,說香港迴歸了!香港好熱鬧!我說我在看中央臺的電視轉播,她說看電視感受不到氣氛,還讓我聽聽從她的手機裡傳過來的熱鬧聲音。
二癢現在又跳槽到一家大房地產公司做總經理秘書,經常去香港澳門。從電話裡能聽出來,二癢的情緒不錯。二癢說她正在辦去澳大利亞的手續。去讀書還是幹什麼,二癢沒說,我也沒問。但是我知道,二癢不是一個人去,因為她說一個朋友正在幫她辦。那個朋友是誰,二癢沒說,我猜大概是個男人。
我和章晨去省城看望我爸媽,把二癢的事跟他們說了。這幾年來,二癢一直把我當作她與我爸媽之間的資訊中轉站。三癢聽說二姐要去澳大利亞,很興奮,說她也要去,要去看悉尼歌劇院,去看樹熊和袋鼠。相反,我爸媽聽了以後倒顯得很平靜。我爸沒說什麼,不停地揉著臉,像在給自己按摩。我媽嘆口氣說,這死妮子,一根筋啊!
我媽對二癢一門心思想出國的感嘆,只逗留了一會兒,很快,又把目光落在了三癢身上。我媽讓我對三癢再進行一番思想教育,以鞏固她的陪讀成果。我答應了。
在我和三癢的談心中,我發現三癢成熟了。三癢對我說,透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她覺得周小凡變化很大,不是她喜歡的那種型別的男孩子了。這可能有兩種情況,一是周小凡在變化,二是三癢也在變。年輕人在學習期間有變化是很正常的。但是,三癢還是放不下週小凡,總是替他擔心,因為周小凡已經決定不考研深造,畢業後隨便找個工作就算了。三癢說,其實,他本來是很有前途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再進步了!我說,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一個人一種活法!三癢說,也許是吧。
三癢的語氣裡有淡淡的惆悵。我想三癢這時候一定想到了他們在上高中時,互相用親吻作鼓勵的美好時光,但是那美好的東西又一去不復返了。
1997年,三癢大學畢業後,如願以償地考上了本校本專業的研究生,繼續深造。周小凡畢業後回到了地區城裡,分到勞動局下面的一個公司工作。有一回,周小凡到我家來讓我替他給三癢帶幾本書和幾盤劉德華和譚永麟的歌曲磁帶。小夥子長得瘦瘦的,喉結鼓鼓的,說話慢條絲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