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耳聞,有遺憾的,也有等著看好戲的。
“那我來替她喝吧。”新郎代新娘喝酒,再自然不過了,可氣氛實在詭異,沒有人敢再多說話。
林崢首先帶頭稱好,眾人趕緊附和。韓奇剛準備拿起酒杯,卻被安小離制止了。“這一桌的客人怎麼可以讓你來代我敬酒呢,我自己來。”說完,她一飲而盡。許是喝得太快,酒精直接嗆在了嗓子裡,一時間她咳個不停。眾人面面相覷,韓奇和南調連忙又是拍後背又是遞水的,她穿著婚紗,幾乎一天都沒怎麼吃過東西,此刻一杯酒下肚,胃燒的火辣辣的疼。
“每天都在逞能。”駱寧聲音雖小,傳到每個人耳朵裡,卻格外清晰。他有些心疼,說出的話卻是句句帶刺。林崢分明看到新郎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心裡暗叫不好,沒想到南調倒搶了先:“駱寧,你他媽給我閉嘴,有事說事,今天人家都要結婚了你想擠兌誰呢,我們這麼多年兄弟了,我都看不下去你那個死樣子,有本事你倒是搶親啊,在那唧唧歪歪的算個毛的本事!”
哎呦,姑奶奶您是嫌這兒還不夠亂是吧,林崢頓時叫苦不迭。“你們誰快去看看,向陽和一幫人在外面都快打起來了。”安小離的大伯母絲毫沒發覺這邊的詭異氣氛,急急的跑過來求助。於是大家順理成章的逃離了這個低氣壓現場,都以一副和安向陽生死之交的姿態往外面跑去。
駱寧的女伴順路還捅了捅身邊一位客人:“安向陽是誰啊?”
那人頭也不回道:“誰知道呢!”
安小離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只求事情別鬧大,希望能在她能力範圍內足以解決。果不其然,還沒跑出門口了,就瞧見律所裡幾個同事擋住的那一夥人可不就是馬譽的繼母。已有敬業愛崗的記者抱著相機在一旁不停的按閃光燈。
得,她紅了!
一個人的婚禮
安小離剛走出去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畫面:安向陽和小周他們雖然背對著她,但很容易便能看出他們正處於高度緊張的戒備狀態。而他們的對面,正對著安小離的則是傳媒口中孤苦無依不久前剛剛失去丈夫的婦人——馬譽的繼母。只見她紅腫著雙眼死咬著嘴唇,面對攝像頭一點都不怯場,一直不停的唸叨著自己的不幸遭遇,口口聲聲都在控訴無良地產大王駱氏和無德律師多麼仗勢欺人。嘖嘖嘖安小離感覺自己的駱寧剛那一出和眼前這個女人相比,簡直是不值一提,人家這演技才真的是能問鼎神馬金馬獎金鐘獎的。其實看到安向陽的簡訊之後安小離就給她媽去了一個電話,讓她來酒店的時候順路給帶份今天的s市晚報,客人沒來之前她匆匆掃了幾眼,大致也清楚了目前是個什麼狀況。此場景頗為讓人歎為觀止,接下來該演哪一齣了?想不到原來世人面前自己如此不堪,看來以前倒是小瞧了自己。
她的人生一向簡單,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市井小人,安律師也不是沒有見過渾惡耍奸之人,但法庭上大家打的皆是心理戰,任對方巧舌如簧,她只需見招拆招。所以現在她不甚明白為何一個平凡的鄉野村婦會損人不利己的編織謊言來坑害她。她恨她?不至於,安小離相信這個世界上比這個女人還要恨她的人不計其數,先不提往年因她而敗訴的對方當事人,單今天下午出現的那個小插曲蘇沛怡也肯定會比這個女人更想她身敗名裂。
那是為了什麼別的不為人知的原因?既然是不為人知,安小離料想她不說自己也是鐵定猜不透的,一個人何必妄想用你的正常思維去思考別人扭曲的心理,你又不是她,再怎麼聰明也不會徹底領悟。而安小離顯然也不會是會自尋煩惱的人。
倘若媒體大肆渲染,駱氏的賠償金不會比馬家失去的保險金少,那就是因為錢?為了錢還要順帶捎上她安小離一把?安小離苦笑不迭,她真真是愛死了駱寧,只要一和他扯上點關係,她安小離的流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