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表現感到不滿了。
不久之後,一旦生戰鬥,它就無法再控制自己的身體。
一開始,因為身體動作僵硬,它偶爾還會影響一下自己的行為,畢竟還是想要活下去;但時間一久,自己即便不去影響,動作也變得流暢。
但看著眼前,在不屬於自己控制的流暢動作下,死掉的敵人、隊友、未知生物後,他再也沒有了戰鬥的心情。
有時候,斐濟龍甚至在想。
也許,就這樣一此次重複,一天天繼續,然後到某一天,自己和那些同伴一樣,被對方殺死,那麼,這一切就結束了,這樣似乎也不錯。
戰場,這是斐濟龍不知道什麼時候理解的東西,在它看來,這裡只有毫無意義的殺戮,不是捕食,不是生存,只是純粹的獵殺而已。
漸漸地,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明明是肉食的斐濟龍,在理解了戰場的‘意義’之後,對遍佈戰場的屍體,已經無法再產生一點胃口,即便那些食物被食腐生物啃食的千瘡百孔,它也不再對曾經的美味提起一絲興趣。
一開始的時候,因為飢餓,它還會淺淺地嘗上一點,添一下肚子;
後來餓得久了,又一次狂般地多吃,卻莫名其妙地全部吐了出來;
之後,它就不再吃戰場上的肉,在找不到戰場外的肉食之後,它寧願去吞食那些,從前完全沒有興趣的植物,即便最開始因為吃這些東西,它拉了一次又一次的肚子,卻依然固執地堅持了下去。
肉食動物改吃素,這是多麼可笑、而又可悲的事情。
僵硬地走動著,從戰場心,踏著一片一片的肉塊走到戰場邊緣,斐濟龍雙眼看不到一絲生機。
此時戰鬥結束,那種控制自己的東西已經消失,但斐濟龍知道,只要自己走遠,或者隊伍要移動,亦或者要再次生戰鬥時,那種東西就會重新出現,如果最恐怖的存在,最惡毒的存在,牽引著斐濟龍殺向敵人。
行走在戰場的邊緣,聞著空氣瀰漫的溼氣、血腥味以及一種討厭的氣息,斐濟龍的雙眼稍稍跳動了一絲微光,然後底下不滿血液的頭顱,一點點地吞食起了,生長在熒光草旁邊的一種小草。
這是斐濟龍唯一認識的、或者說唯一認可的植物。
因為,那是從前在地面上捕獵的時候,那些素食動物們,最喜歡吃的植物之一。而當時為了更好地捕獵這些素食動物,斐濟龍可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從母親那裡學會了認識這種植物,尋找這種植物。
而既然素食動物能夠吃這種東西,吃素食動物的自己,應該也能吃吧。這就是最開始品嚐這種草的斐濟龍的想法,雖然最初的味道的確不怎樣,吃三口就得吐兩口拉一次,但漸漸適應了之後,吃起來似乎也順口了不少。
乾癟的胃部似乎微微鼓脹了一點,斐濟龍舔了舔自己右腿的傷痕。
那是自己剛剛在戰場遇到的,從來到這裡之後所見到的第三頭斐濟龍,被‘自己’咬斷脖子的同類,帶給自己的傷痕,斐濟龍的唾液可以治療這種不大的傷痕,但他剛剛舔了一下,就突然停了下來。
不是它再次被控制,而是它突然想到了一點東西。
如果,如果因為這個傷,我能夠就這樣停止,死掉也好、被吃也好,似乎,都不錯。
神情不斷變換,這一瞬間的表情,似乎比之前數不清的戰鬥產生的表情更為複雜。
漸漸地,它的神情重歸平靜,治療也最終停了下來。
斐濟龍就這樣帶著還在流血的右腿,轉頭看向周圍的隊友。
隊友,這又是一個奇怪的名詞,理解這個名詞,是斐濟龍結合在地上世界時的生活之後,對現在這些奇奇怪怪的同伴的稱呼。
當然,這只是腦海的一種印象而已,它還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