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當年千歲百歲說過那樣,他的正義是守護。
而教會波魯薩利諾正義的,是世界。
如果說遇見千歲百歲,是人生中唯一一次學會什麼是‘喜歡’,那麼偉大航道後半段,新世界海軍基地,在g2駐地,他學到的,就是‘活著’。
連波魯薩利諾自己都不能否認,他二十六歲的人生過於一帆風順。
無論是血統出身,亦或者本身資質,即使大言不慚,波魯薩利諾也認為鮮少有誰能夠與他比肩,他自視甚高的性格,也因此而來。
千歲百歲是波魯薩利諾唯一的挫敗,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
雖然是個母夜叉,可她聰明到妖異,論起智商,波魯薩利諾再怎麼厚臉皮,也不敢覺得自己比千歲百歲聰明。
就算是個母夜叉,可她的資質也不比任何一個精英差到哪去,這點看球球選擇她,而並非他或者薩卡斯基就知道。
比不得她聰明,動起真格的又很可能打不過她…波魯薩利諾有時候會覺得,千歲百歲或者生來就是剋制他的存在。
他引以為傲的力量,對比她就略遜一籌。
他狂妄跋扈的依仗,在她眼裡不值一提。
所以他藏起暗無天日的念想,只敢把她當成同伴對待。
千歲百歲那樣的女人,即使她不是純粹的人類,她說過關於'自由'的那番言語,在波魯薩利諾看來,已經足夠她登上巔峰。
如果她能夠順利成為海軍,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如果她活著…
他喜歡她,不知不覺就喜歡,可惜直等到她失蹤,他才正視自己的感情。
他放棄可悲的自尊心,承認喜歡。
他喜歡她,關於她的生死下落,他要憑藉自己的力量去得知真相。
不依靠任何外力,無論是血統給他的特權,亦或者陰謀詭計,不擇手段是對她的褻瀆,他喜歡她,這份感情是二十六歲人生裡,他得到的第一份無上美妙的饋贈。
波魯薩利諾不允許自己玷/汙那些美好。
………
千歲百歲教會波魯薩利諾什麼才是喜歡一個人,她失蹤之後,他在新世界海軍駐地從一名普通士兵做起,最後…學會什麼是真正的活著。
偉大航道後半段,名為新世界的海域,是全世界最兇險的地方,那裡有最熱血正直的同伴,也有最陰險狡詐的敵人。
大海包容一切卻冷酷無情,它給予珍貴美麗的時光,也給予血與火的洗禮。
在駐地波魯薩利諾很快學會更多東西,也在不知不覺間被同化。
他有最好的夥伴,品嚐過最烈的酒,他參與過殘酷廝殺,因為疏忽身負重傷,他曾經擊潰最兇悍的敵人,也同樣失去手足同袍。
一棵樹木成長需要十年,一個城鎮形成需要幾十年甚至百年,而一顆炸/彈過去,就能把一切都抹消。
前一天祥和富足的島嶼,幾小時不到剩下殘垣斷牆,不久前還笑眯眯的熟悉面孔,再次見到時支離破碎。
毀滅比守護容易,踐踏比尊重容易,死去比活著容易,可奇怪的是,那樣艱難困苦生死一線的歲月,竟比他渡過的二十幾年人生,更叫他放鬆。
或許是處於困境才會逼得人真正做出改變。
經歷過無數次勝利與敗北,選擇過無數次生存與死亡,波魯薩利諾剔除了目中無人的傲慢,拔掉與生俱來的偏見,學會為了同袍低頭,懂得什麼是平等。
國王與平民,貴族與奴隸,沒有任何不同,都不過是生老病死的人類,而已。
正義是守護,正義是平等。
他終於認同千歲百歲所謂的自由。
她下落不明,她卻始終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