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人男女成親之前是不能見面的,全靠媒人那張嘴。
農村人沒那麼多講究,兩家人約好,都到媒婆家裡見面相看相看。
見面一看那李公子,雖說不像媒婆形容的那樣品貌非凡,但也白白淨淨斯斯文文。
劉氏頓時應下這門親事。
顧招娣是個軟綿綿的性子,啥事全憑阿孃做主。
她看那李公子長得還算端正,待人接物也很是得體,便也認可了這門親事。
誰知兩家就要下定換帖的時候,收到訊息從縣裡學堂跑過來的顧洲遠不幹了。
他說顧招娣是他爹孃養大的,要男方出一筆銀子買斷!
定親的事情被他一攪和,便耽擱了下來。
不過那男子顯然很喜歡漂亮的顧招娣,經常託人給顧招娣帶話,有時還會找些藉口到大同村來看看顧招娣。
顧洲遠在縣城讀書,家裡的這些事情他都不知曉。
直到有一天,他喝多了酒,藉著酒勁去了迎春樓消遣。
在迎春樓裡因為跟人搶一個叫小蘭的窯姐,跟人大打出手。
這事兒最後鬧到了衙門,打架的兩人都被抓了起來。
最後顧招娣她們收到訊息,借了銀子來衙門贖人的時候,才發現跟顧洲遠爭風吃醋的人,居然就是李公子!
這下子可就鬧了大笑話了,顧洲遠半醒不醒,聽說這人就是李公子,攬著李公子的肩膀就叫姐夫。
還說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下回他去迎春樓絕不找小蘭,小蘭是姐夫的女人,那就是他顧洲遠的小姐!
李公子臉都綠了,再也沒臉見顧招娣。
其實這事兒說起來,還多虧顧洲遠的惹是生非。
如若不然,顧招娣就算是進了火坑了。
聽衙役講,這李公子是小蘭的常客。
這段記憶一多半是顧洲遠酒醉以後發生的,所以剛剛他記不得也正常。
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忙想辦法補救。
他輕輕開啟顧招娣的房門,見顧招娣就著油燈,正在縫著針線活。
油燈昏黃的亮光照在她光潔如玉的臉上,忽明忽暗。
“大姐,”顧洲遠腆著臉走了過去,“在縫衣服吶?”
“嗯。”顧招娣輕聲應道。
“累不累?”顧洲遠沒話找話。
他還拿出他以前用來裝逼的摺扇,“呼哧”一把開啟,在顧招娣臉旁使勁扇著風。
現在是5月份,早晚還是有點涼的。
顧招娣直感覺一陣冷意襲來,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顧洲遠敏銳發現了大姐的需求,他扯過床上的薄被,披在了顧招娣身上,手上摺扇扇得更起勁了。
還狗腿味十足地乾笑道:“這下子好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