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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身邊還有別人,錢慶春一看事兒不對,連忙上來拉架,然後就被搗了眼,捂著臉滾倒在地上哀嚎。
老錢兩口子本來在廚房忙活,聽見這邊的動靜趕來檢視,就見秦小妹和李樹一個炕頭一個炕尾,都捂著脖子在喘粗氣,錢慶春則是捂著臉,撅著屁股趴在地上抹眼淚。
“哎呀!這是咋哩嘛?閨女?閨女?你感覺咋樣呀?小樹?你這是?”
“兒子,慶春,你眼怎麼黑啦?誰打的你?”
說起來長,其實事情發生不過電光火石之間,三個人一時都沒緩過勁兒來,還是在老兩口的安慰下,秦小妹才最先安定下來。
真是個既可怕又真實的夢,掐著周偉珍脖子的觸感,就好像真人的面板一樣!秦小妹自覺從來沒有做過這樣詭異的夢,夢醒以後仍感到一陣陣惡寒。
再看眼前的環境,她知道自己很安全,是在乾孃家裡,可···哥哥和小李怎麼全倒下了?
“沒事兒···沒事兒,就是暫時眼花,一會兒就好了,沒事兒。”嘴裡不停的安撫母親,錢慶春眨巴眨巴眼睛,好不容易才找回視力。
“這眼圈兒黑的···你這是打瞌睡摔炕桌上啦?”
錢大娘捧著兒子的大腦袋,仔細看了又看,錢木匠則是一把扶起李樹,輕撫他的後背不停給他順氣。
“咋啦?你姐發夢魘給你揍啦?唉···沒事兒沒事兒。”
緩過勁兒來,錢慶春和李樹都很好奇秦小妹到底夢見了什麼洪水猛獸,這麼大的反應,差點兒沒把李樹掐死,把錢慶春眼睛搗瞎。
說起這來,秦小妹自己也很不好意思,她向二人道歉後就爬起來坐好,問起了牛家的事兒,並沒有回答二人的問題。
“你暈了以後,咱們就給你抬回家來照顧了,至於牛大家的人···聽說被扣下了,大隊長連夜帶著民兵和牛隊長一起去了牛莊,說是一定要查出來,買你的人戶是哪家。”
買賣同罪,雙方的思想都有大問題,需要勞動改造,誰也跑不了,作為受害者的秦小妹是大溪溝社員,李祖富提出徹查要求,牛隊長也不好攔著。
這會兒外頭天光大亮,已經過了一夜,可還沒有人回來,也不知道情況咋樣了。
秦小妹多少能猜出來李祖富想幹什麼,反正她能做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藉著養病待在乾孃家也好,之後的事情也不是她一個小丫頭能摻和的。
雖然名義上,隊長是在為她出頭,處理她和親孃周偉珍以及其現任丈夫一家的矛盾,但其實秦小妹和牛隊長心裡都明白,這已經是牛家莊與大溪溝兩隊之間的戰爭了。
要怪就怪牛隊長好日子過夠了骨頭飄,惹誰不好偏要惹李祖富。
那可是個狠人兒啊,本來就為了流動紅旗的事兒愁出了一嘴兒的大燎泡,你老牛還上趕著送把柄到人嘴邊去,真是不吃都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