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謝淑紅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遠方是巍峨的大山,塞外廣袤的天被夕陽染成了血紅色,點點蒼鷹在空中盤旋,原本蒼茫的大地變得更加荒蕪,連胡七狗都感到了幾分蒼涼。他想,也許她是孤獨的。
胡七狗成了謝淑紅的隨身醫官,和老丁混得滾熟,有事沒事就向老丁打聽謝淑紅的事,老丁是謝家的家奴,是跟著謝老將軍過來的,謝老將軍過世後,他又跟著謝淑紅。他有次問老丁:“老丁頭,你說你家咱將軍她爹是丞相,她幹嘛還跑來這鬼地方?”老丁搖了搖頭,拍拍他的肩說:“狗子,大戶人家的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後來他才知道,謝淑紅並不是丞相夫人的親生女兒,而是謝丞相和女將沈秋的女兒。沈秋是謝老將軍的部將,也是乾女兒,也曾是鼎鼎有名的女將。那時,謝丞相已經迎娶了顧寧公主也就是現在的丞相夫人。生下謝淑紅沒多久,沈秋就戰死了,丞相夫人一直對沈秋的存在耿耿於懷,對謝淑紅也頗有成見,丞相大人不敢得罪皇家,對謝淑紅也不敢太重視,謝老將軍看不得兒孫那副沒用的樣子,便賭氣帶了孫女去了邊關,這一去就是十幾年。
胡七狗聽了老丁的講述,感覺和謝淑紅同病相憐,他也是從小沒見過他老孃,一直跟著他那個死鬼老爹到處流蕩。雖然也是飢一頓飽一頓,但還不至於像謝淑紅那樣,天天把腦袋掛在褲腰上過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 章
到深冬了,天氣雖然嚴寒,卻是將士們最喜歡的時節,因為這個時節戰事最少,最清閒。胡七狗和一幫兵大爺約著去邊界內的兵窯子裡去逛逛。他已經很久沒逛過窯子了,以前有需求的時候,他也曾光顧過幾次,不花錢的,往往都是那些窯姐們倒貼,不過他倒是不十分好這口。隨著士兵們來到窯子,大夥一人摟一個,進了包房,當兵的都是這麼直接。□□聲一聲聲從隔音效果為零的包間傳出來。胡七狗一進窯子就被一幫窯姐包圍了,一個同夥羨慕地說:“狗子哥,這就是長得俊的好處呀。”胡七狗不自覺想到了謝淑紅,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他低低罵了一聲:“媽的,見鬼了。”他推開一幫女人,悶頭悶腦跑去喝酒。期間,有好幾個不知趣的窯姐還想過來勾搭,被他瞪了回去,他有點鬱悶,換了平時,他早就左擁右抱了,自從跟了謝淑紅,他彷彿也變了。他老覺得自己給謝淑紅治傷時,碰過她身子,再去碰別的女人好像很不恭敬,老感覺怪怪的。
回到營裡時,胡七狗已經喝了很多酒。他探了探頭,謝淑紅的帳篷裡燈仍舊亮著,他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謝淑紅見進來的是他,微微一笑,胡七狗心想,真他媽的笑得好看,謝淑紅聞到他身上的酒味,說:“喝酒了?有事嗎?”不知怎的,她這麼一問,他又有點退卻了,不知道自己來這是幹嘛。但就這樣逃了也太丟臉了,管他奶奶的,他一步跨上前,坐在謝淑紅對面,還忍不住打了個酒嗝,謝淑紅微微皺了下眉,問他:“喝了多少?”胡七狗不理她,直直看著她,說:“將軍,你真好看。”謝淑紅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說:“謝謝。”她的臉微微有點紅,這是別人第一次跟她這麼說。胡七狗繼續說:“當我娘子吧,等有錢了,我買五畝地,你生兒子我種地。”謝淑紅有點懵了,答了一聲:“哦,我知道了。”胡七狗繼續說:“將軍,我爹說過,屁股大的女人,生兒子。”謝淑紅繼續“哦”了一聲。胡七狗繼續要命地說:“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有眼緣,嗯,是我的娘子。我是故意叫跟著你的人發現我的。”“哦,這樣啊。”胡七狗說:“我他媽真膽小,給你治病時,還想趁著吃吃豆腐的,一到場合就怕了。連你的手,我都不怎麼敢拉。”胡七狗盯著謝淑紅的手,說:“你的手讓我給拉拉吧,看我救你的份上。”謝淑紅想了一會兒,把手遞了出去。胡七狗握著謝淑紅的手,心裡樂開了花。胡七狗的手很大很暖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