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氣濃重的血族城池裡,他卻還是完全接受不了半點腥臭氣。
他將烤肉往盤裡一扔拿起酒壺道:“算了,喝點果子酒就行了。”
黃昏時分,澤斯的門又被人敲開,他一看來的人是弗里斯特。
弗里斯特站在門口直接道:“換個更清靜的房間吧。”
澤斯也不明說什麼,“這裡就很不錯。”
弗里斯特:“我的房間旁邊是空著的,那裡也可以看到樹林。”
澤斯明白對方顧忌,點頭道:“這樣就好。”
弗里斯特帶著澤斯來到自己房間斜對面的房間道:“已經讓人收拾好了,安心住下吧。”說罷轉身就走了。
澤斯關好門,看了看外面,這個房間看出去只能看到樹林,而看不到任何水流,看來他們已經開始對水進行警戒了,也想切斷他和流水族的聯絡,將他孤立。然而這也讓澤斯明白了一點,流水族素來不與人交往,外人對他們的認識也是非常表面,甚至存在很大偏差。
果然,入夜以後,外面就有了窸窸窣窣的動靜,暗暗的火光照亮溪水、溝渠,不少木族人拿著利劍在水中刺來刺去。
澤斯背對著窗靠在牆壁上聽著外面的動靜,忍不住的發出了一絲輕笑。
樹林深處,凌波·柔斯坐在一棵樹枝上,她腳下的土地莫名的出現了圓形的一潭清泉,水面瑩瑩透亮,倒映著她婀娜的身影,她用腳丫撥了撥水面,水面一圈圈波紋盪漾,她輕輕從樹枝上跳下站在水面上,看了看外面不斷移著位置的火光轉身提著衣裙向樹林深處緩步走去,腳下的水面在她提腳時消失,又在她落腳時凝聚在她腳下,她帶著滿身的晶瑩光彩踩著泛著漣漪的一汪汪清泉消失在了黑暗的樹林裡。
一天入夜,傑恩氣沖沖的敲開了弗里斯特的門,一進門就嚷道:“我很煩躁,我現在很煩躁。”
弗里斯特正在擦著長弓,看傑恩那副衝冠的模樣倒還能不慌不忙問:“怎麼了?找到什麼把柄了?”
傑恩走到她跟前道:“兩天了,兩天過去了,完全找不到這個澤斯有什麼破綻!”
弗里斯特放下長弓道:“找不到不是很好,找到的話我們的心會更亂的吧。”
傑恩:“找不到才心亂的,找不到才讓我這麼生氣的!這個傢伙掩飾的真好,真讓人窩火!”
弗里斯特:“我反而希望找不到他要害我們的證據,別說我們受不起迦納斯大軍的進攻,我們連這個澤斯有多大力量都還不知道,敢一個人出來說明他的力量絕對不弱,在他為我們抵擋弩隊之時我已經看到一些端倪了。”
傑恩:“隊長,你這個人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搞不好他就是猜中了這點,編些話什麼的來騙你啊!”
弗里斯特長出了一口氣道:“好了,這兩天他都在幹些什麼?”
傑恩:“你就住他斜對面,你會什麼都不知道?”
弗里斯特:“覺得心裡有些亂,這兩天我都在考慮自己的事情了,他的事還是要交託給你,你幫我看好一點。”
傑恩無奈搖頭:“好吧。,這兩天他早上都是在大路上閒逛,然後坐在大石頭上吃東西,中午都跑到後面土坎邊的大樹上睡一下午,晚上都對著月亮發呆,現在就還在那邊發著呆,搞的我莫名其妙,都覺得這小子是不是故意裝傻!”
弗里斯特聽後竟笑了出來:“對著月亮發呆,還真是莫名其妙的像個小鬼啊。”
傑恩:“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不覺得他在裝嗎,一個人跑出去對著月亮發呆,一呆就是一夜,這不奇怪嗎?”
弗里斯特輕輕道:“確實奇怪啊,一般人不可能做得到的,就算是為了裝也不可能做到,樹林裡夜晚是很冷的,沒有人能在寒露中堅持一夜,一定是在思念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