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按照徐長老說的還是個不錯的人,也許不過是被人誆騙或者一時之間暈了頭,走錯了路,還不至於要了他的老命。
隨手一掌拍開了智光的穴道,問道:“你為什麼想要毀去此信?”
智光微微一笑,說道:“喬幫主,你既知道了自己身世,想來定要報你殺父之仇。汪幫主已然逝世,那不用說了。這位帶頭大哥的姓名,老衲卻不願讓你知道。老衲當年曾參預伏擊令尊令堂,一切罪孽,老衲甘願一身承擔,要殺要剮,你儘管下手便是。”
喬峰見他垂眉低目,容色慈悲莊嚴,心下雖是悲憤,卻也不由得肅然起敬,說道:“是真是假,此刻我尚未明白。便要殺你,也不忙在一時。”說著向趙錢孫橫了一眼。
趙錢孫聳了聳肩頭,似乎漫不在乎,說道:“不錯,我也在內,這帳要算我一份,你幾時歡喜,隨時動手便了。”
譚公大聲道:“喬幫主,凡事三思,可不要胡亂行事才好。若是惹起了胡漢之爭,中原豪傑人人與你為敵。”趙錢孫雖是他的情敵,他這時卻出口相助。
喬峰聽了心亂如麻,丁一隨手取過那信紙仔細看了一遍,沉思不語將其遞給了喬峰,喬峰接過就著火光上下仔細的看了一遍,這信中之人對他似乎極為推崇,但他此時心中百感交集哪裡還會去在意這些稱讚。
徐長老見喬峰讀完此信後呆立不語,當下又遞過一張信箋來,說道:“這是汪幫主的手書,你自當認得出他的筆跡。”
喬峰接了過來,只見那張信箋上寫道:“字諭丐幫馬副幫主、傳功長老、執法長老、暨諸長老:喬峰若有親遼叛漢、助契丹而厭大宋之舉者,全幫即行合力擊殺,不得有誤。下毒行刺,均無不可,下手者有功無罪。汪劍通親筆。”下面注的日子是大宋元豐六年五月初七日。
喬峰記得分明,那正是自己接任丐幫幫主之日。而這幾行字他也瞧得清楚確是恩師汪劍通的親筆,這麼一來,於自己的身世那裡更有什麼懷疑,但想恩師一直待己有如慈父,教誨固嚴,愛己亦切,哪知道便在自己接任丐幫幫主之日,卻暗中寫下了這通遺令。他心中一陣痠痛,眼淚便奪眶而出,淚水一點點的滴在汪幫主那張手諭之上。
莫道男兒無淚、英雄無悲,卻不過是未到心傷欲絕時!
徐長老細說了汪幫主和丐幫的意思,又拿眼光向走出驕子馬伕人瞧去,說道:“一來馬伕人痛切夫仇,不能讓大元兄弟冤沉海底,死不瞑目。二來喬幫主袒護胡人,所作所為,實已危及本幫……”
喬峰怒道:“我袒護胡人,此事從何說起?”
徐長老道:“‘慕容’兩字,便是胡姓。慕容氏是鮮卑後裔,與契丹一般,同為胡虜夷狄。”
喬峰還是第一次知道這慕容居然還是他族人士,點頭到道:“嗯,原來如此,這某倒不知。”
他話音剛落卻又聽徐長老道:“三則,幫主是契丹人一節,幫中知者已眾,變亂已生,隱瞞也自無益。”
喬峰這時才將所有事情串聯起來,細細在心中過了一遍,原來今天杏子林中所有一切都是早已佈置好了的,可笑他這個幫主卻被矇在鼓裡,此時他淚痕未乾,卻是猶如英雄末路一般,讓人好不憐惜。
徐長老嘆了一聲還要說話,丁一上前就是一個巴掌,清脆的聲響在這寧靜的夜間只讓眾人心中一顫,徐長老也是摸著腫起的臉頰拿眼去看丁一。
只聽丁一怒道:“哼,好好個丐幫就被你們這幫人弄成這般模樣,給我跪下。”丁一和喬峰很是類似,都是外表粗狂,實則心思細膩之人,將所有事情想了一遍,心中卻有不少疑問,一抬頭正好看見徐亮看向馬伕人的眼神有異,心中怒氣自是不打一處來,想當初,丐幫子弟護京城,幫主和六名長老盡皆戰死,傳下赫赫美名,縱是他也是心生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