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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二天黎明的時分,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尤菜聽見了丈夫高聲的叫喊:“媳婦兒!媳婦兒……!我沒事了,我好了!你快過來,我有話跟你說……,媳婦兒……!”

尤菜睜開了眼,聽得真真的,丈夫聲音,完全沒有已經餓了六七天的樣子,力氣很足,不由心頭一喜,難道丈夫的傷病真的已經好了嗎?手腳都好了嗎?要是那樣,一家人可就有了盼頭了!

尤菜趕緊放下沉睡的兒子,站起身,快步走到了丈夫身邊,低聲道:“狗蛋他爹,你怎麼樣了?”

田二貴喘息了兩聲,微笑著瞧著他,聲音聽著也有力了:“我沒事了,已經好了,天亮了就可以去掙錢養活咱們一家人了。你高興不?”

尤菜看見丈夫的手腳還是一動不動的,顏色跟黑炭似的。還散發著一種惡臭,並沒有康復的跡象,擔心他是不是凍餓瘋了,胡言亂語,便勉強一笑,說:“你好了就好!那我們一家人就有盼頭了……”

田二貴又喘息了兩下,呼哧的聲音好象漏氣的風箱:“我放了幾個粑粑在城外面,那是那天我討到的。我現在還是沒有力氣起來,我告訴你地方,你去拿,拿來給我吃,我就力氣了。”

尤菜一聽大喜。趕緊的趴下去問:“你說罷,我去拿!”

“你耳朵過來一點。別讓人家聽到了先拿走了。”

“哦!”尤菜幾乎是趴在了丈夫身上,把耳朵貼近丈夫。

“那幾個粑粑就在……”田二貴說著,突然猛地一抬頭,張嘴死死咬住了尤菜的耳朵。

“啊……!”尤菜慘叫,用力地推田二貴,可是耳朵也因此被扯得幾乎要脫落了,她急得亂叫,卻沒有辦法。

好在。田二貴到底鬆了口,尤菜的耳廓也被咬掉了半拉子。鮮血直流,痛得她不停的慘叫。

田大貴這才過來,問道:“怎麼了?搞什麼?”

“他……,他騙我,咬我耳朵……”

田大貴蹲下身打了田二貴一耳光:“狗日的,你媳婦現在掙錢呢。你咬傷了她,她怎麼掙錢?咦——?”

田大貴發現弟弟一動不動的,似乎不對勁,又推了推,還是沒有動靜,附身下去。聽了一下,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了,已經死了。

田大貴含糊不清地嘟噥了兩句,開始扒弟弟身上的衣服。

尤菜用手捂住耳朵,驚聲問:“大哥。你這是幹什麼?”

“他死了,身上的衣服已經沒有用了。不扒下來,難道留給別人?”

尤菜驚呆了,幾乎都忘記了耳朵的疼痛,放開手,血淋淋地去撫摸丈夫的臉,連聲的呼喚,但是田二貴再也沒有任何回應。

尤菜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原先丈夫沒有死的時候,她沒有管,也沒有給他吃的。她也知道這樣下去,手腳都殘廢的丈夫肯定會死,可是,丈夫真的死的時候,她又才感覺到失去了最有力的支撐,感覺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了。

狗蛋也哭著過來,抱著母親。他剛剛被母親的哭聲驚醒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抱著母親跟著哭。

四周的災民沒有一個過來幫忙的,只是冷漠地看著,也不說話。這幾天,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很多了,沒有什麼熱鬧可以看的。也沒有那個心情,不如靜靜地躺著,還能讓死神晚一點把自己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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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已經整整下了十天了!卻還是沒有停止。

地上的積雪已經到窗戶那麼高了。大街上稍稍好一些,街道兩邊的商鋪住家還打掃一下,掃出一條路,但是又很快被大雪覆蓋!在重量和寒風的作用下,下層的積雪變成了堅冰,所以踩下去並不能踩到底,也就到膝蓋的地方,就踩到下面的冰塊了,行走勉強可以。

古葉舟他們行醫的生意開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