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三妹輕輕咬了咬嘴唇,想了想,寬慰他道:“先生彆著急,等到趕場天就好了。”
古葉舟搖頭:“平常的生意這麼差,趕場天最多也不過能賺到二十來文,這樣下來,一個月賺的錢不會超過一百五十文。咱們的房租都要九十文!還有六十文,我們一個月的生活怎麼辦?現在市場上,一斗米(十二斤)就要五百文,怎麼有錢買?我們的半袋米要是吃完了,我們怎麼辦?吃什麼?”
寧三妹勉強笑了笑:“實在不行,咱們上山挖野菜、葛根吃,總不會餓死的。”
“我要讓我們過上好日子!而不是吃糠咽菜的苦日子!”
“你也別太著急了,慢慢來。”
古葉舟不說話了,寧三妹也不知道怎麼勸解他,想了想,輕聲道:“我有一個想法,也不知道對不對,說出來先生您可別生氣!”
“說罷。我怎麼會生氣呢。”
“您是讀書人,到底沒有正兒八經學過醫術,加上你又太年輕了,不容易讓別人相信你。要不,你還是找個私塾教書?不過,人家請私塾我聽說都是有人保薦才行,陌生人是不會請家裡去教書的。要不然,擺個字攤給人寫信抄書?隨帶著給人看病,多一種生意多一條門路嘛。你說好不?只是有些委屈了你。”
古葉舟心中微微一動,對啊,自己總不能一棵樹上吊死。便點點頭:“我都這樣子了,還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你這主意好!虧得你提醒我,好,明天就這麼辦。”
這一夜,古葉舟很注意了不讓自己太靠近寧三妹,也提醒自己不要抱她,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第二天早上醒來,又發現寧三妹依舊蜷縮在了自己的懷裡。古葉舟只好裝著睡著了,等寧三妹醒來之後,又羞又窘離開自己懷抱起床燒水做飯了,他才裝著大夢初醒的樣子。
洗臉吃過早飯,古葉舟來到書畫店,跟汪掌櫃的商量,給他賒了一些紙張還有筆墨,要給人寫信抄書賺錢。汪掌櫃很熱心,連聲說這個好主意,也不要他賒,送了他一疊寫信的宣紙。還借給他筆墨。於是,古葉舟把自己的招牌加了一行字:“代書家信、抄書”。
古葉舟問了汪掌櫃這替人寫信收多少錢,汪掌櫃的告訴他,一般是按照頁碼給錢,一頁紙一文錢。抄書就另當別論,雙方商議價格。不過比寫信的價碼要便宜一些一般是三頁紙一文錢。
古葉舟明白了,開始一邊吆喝治病,一邊吆喝給人寫信代書。可是忙活了一天只有兩個人找他寫信,而且都只有一頁紙,總共賺了兩文錢。而給人治病只賺了三文錢,本來是兩個病人來針灸,其中有一個針灸完了之後,非說效果不好,只肯給一文錢。
古葉舟拿著五文錢,沮喪地回到住處。今天寧三妹的縫補生意也不好,只賺到了兩文錢。看見古葉舟精神不好,寧三妹又寬慰她說:“別擔心,明天就是趕場的日子,應該能賺到很多錢的。”
古葉舟已經不報多少希望,連續的失望已經他心情沮喪到了極點。
這一晚,古葉舟半夜就醒了,寧三妹依舊蜷縮在他的懷裡睡得正香。古葉舟望著黑洞洞的房頂,思緒萬千,腦袋裡盤算著該怎麼賺錢,至少能賺到夠吃喝的錢啊。現在這樣子,連吃飯困難。
就這樣,一整夜他都沒有入睡,一直睜著眼睛琢磨著這事。直到天亮,發現寧三妹要醒來了,這才閉上眼睛裝睡。
吃早飯,兩人分開,寧三妹依舊去縫補和漿洗衣服。古葉舟則早早的來到了書畫鋪門口擺攤。依舊是吆喝治病和代書。今天是趕場的日子,可是,來得人卻沒有往常的多,一直到中午的,也不見多少鄉親來趕場。很是奇怪,正好有一個進城趕場的鄉親找他針灸止痛,他就隨口道:“今天似乎沒有多少人來趕場啊,怎麼回事呢?”
那鄉親道:“往後還要人少的,今天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