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場的誰也不準走,先讓龔郎中給先生治病,完了我再追查!”
眾人都紛紛點頭贊同。
龔郎中問莊輝道:“先生,你覺得怎麼樣?”
“還行!”莊輝沒有多說,他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龔郎中抱著莊輝的腦袋,檢視了他後腦一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因為他發現莊輝後腦的枕骨已經破裂!這樣嚴重的傷勢,按理說會馬上斃命的,就算不馬上死去,至少也不能醒著說話啊。怎麼莊輝卻還能很清楚地睜開眼睛看著自己跟自己說話?
龔郎中再次問莊輝道:“先生,你不覺得頭痛惡心啥的嗎?”
莊輝茫然地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這次他沒有再說話。
龔郎中說:“我給他上藥,你們趕緊的派人去找一塊門板來,把他抬回去,臥床休息,絕對不能下床,也不要挪動!”
說罷,龔郎中取出剪子,把他的後腦傷口附近的頭髮全部都減了,然後從藥箱裡取出一個瓷瓶,倒了一些紅色的膏藥在手心裡,然後摸在了莊輝後腦的傷口上。再用繃帶包紮好。
剛剛去取水的那男子趁著龔郎中給莊輝看病,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上面,便悄悄退了出去,左右看看,彎腰拿起自己的鋤頭,仔細看了看鋤頭的後背,上面赫然便是一小灘的血跡,還有幾根沾著鮮血的頭髮。
他不由打了一個冷戰,左右又看了看,彎腰下來,拿著自己的鋤頭,把上邊頭髮扒拉下去,埋進土裡,然後又吐了些口水在鋤頭血跡上面,用衣袖使勁的擦。
便在這時,就聽到人群裡龔郎中說了一聲:“成了,先送他回去靜養!等一會抓了草藥送來。”
這漢子趕緊的把鋤頭倒過來杵進沙土裡,搗了搗,然後放開鋤頭,扭頭回身,望見人群中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正要長舒一口氣站起來,忽然,他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又轉頭一看,便望見了一雙冷冷的眼睛,——莊輝的眼睛!
躺在地上的受傷的莊輝,目光中帶著些須的譏諷,從人群的一雙雙腿之間望了過來,讓這漢子整個人都僵住了。
遍在這時,莫里正站了起來,高聲道:“大貴、二貴,麻煩你們兄弟兩回去,卸一塊門板回來,把古先生抬回家去。”
兩個漢子答應了,轉身快步往村裡跑。
里正遊叔站起身,環顧四周,道:“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你們倒好,為了挑水,居然動手打架!古先生好意過來勸解,你們居然把他腦殼都打碎了!說!誰幹的?乖乖自己說出來。不然老子查出來,先吊在村口槐樹上一天一夜,再送縣衙門治罪!”
眾人都低著頭,誰也不說話。
“說啊!怎麼啞巴了?先前不是喊著嚷著老子打死你的嗎?咋現在都成了悶頭葫蘆了?——誰先動的手?說!”
一個小夥子低聲道:“是莫姐……,她先動鋤頭的!”
站在莊輝腿腳處的那女子便是人稱的莫姐,名叫莫槐香,是莫里正的女兒。剛才那位偷偷擦掉鋤頭上血跡的男子,便是他的丈夫吳有根,是莫家的上門女婿。
莊輝一眼望去,見這莫槐香身穿深紅色短衫,同樣深紅色的燈籠褲,腿下則扎著一雙鹿皮筒靴。看臉上,一張粉光緻緻的鵝蛋臉,光潔而嫵媚,靠近雙眉間的眉毛稍稍淡一些,但是後面則是又濃又黑,讓她看著有一種女漢子的威武。膩如玉脂的鼻子很是挺拔,紅潤的嘴唇有些薄,一看就是個快嘴之人。
莫槐香雙手叉腰,怒道:“怎麼是我先動手?我在地裡幹活,聽說你們這邊打起來了,我跑來,就看見你們幾個壓著我家有根在地上,又打又踢,我才衝過來,我拿鋤頭也不過是嚇唬你們的,可是三柱子你們幾個就拿鋤頭來打我,那我當然要回手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