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不急著等柴火燒,明天再說吧。”曾端清瞧了古葉舟一眼,道:“要不,讓古先生一個人鋸好了,聽說他武功非常的好看,鋸木頭應該最拿手。”
那些鏢師本來就看不起古葉舟,只不過曾鏢頭已經交代了,不准他們說話刺古葉舟,所以都不說,不過,聽到曾鏢頭的兒子沒有在乎這話,說話還是帶著刺,顯然是為了給古葉舟好看,不由都轟的一聲笑了起來。
寧三妹氣得一跺腳,對古葉舟道:“我們兩來!”
“不必了!”古葉舟淡淡一笑,拉住了寧三妹,“我一個人能行。剩下不多了。”說罷,抓穩了鋸子,一個人拉了起來。
圍觀的鏢師們一個個嘻嘻哈哈看著古葉舟的說笑,可是,只看了一會,他們臉上的笑容就漸漸地消失了。因為,他們看見古葉舟並沒有出現他們期待的費勁地拉扯鋸子,而是非常的輕鬆,動作也非常的優美,好象不是在拉鋸子,而是在揮毫作畫似的。
這種拉鋸雖然一個人也可以操作,但是比兩個人要費力得多。但古葉舟卻很輕鬆,那鋸子在他手裡也非常的聽話,彷彿便是他自己的手掌似的。只用了片刻的工夫,便鋸斷了剩下的木頭。
鏢師們都傻眼了,一個個的面面相覷。
“先生好棒!”寧三妹拊掌大笑。
這時,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都圍在門口作什麼?不想吃飯了?”
寧三妹轉頭望去,正是曾鏢頭的女兒曾凌梅。頭上挽著雲鬢,用一條硃色綢緞半裹著,一身大紅短打,外罩一件光潔柔滑的紅氅,更顯得那俏麗的臉蛋多了一些紅暈,只是沒有半點表情,腰裡紮了一根大紅絲帶,把個小蠻腰勒的細細的,更顯得胸脯高聳飽滿。
一看見她,鏢師們趕緊磨轉身,快步進了廚房旁邊的飯堂。便只剩下古葉舟他們幾個。曾凌梅瞧著古葉舟,聲音淡得如同山間晨霧:“先生,拉鋸劈柴,是下人們做的事情,你是秀才,又是我們瓜行的鏢師,不該自己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古葉舟聳聳肩:“我不覺得我有什麼高貴的地方,我覺得可以做的事情,我就會去做,不過,還是謝謝曾姑娘的提醒。”
曾凌梅又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徑直進了飯堂。
寧三妹掏出一方藍色白花的手絹,已經洗的發白了。拿著要給古葉舟擦汗,卻發現古葉舟頭上連一點毛汗都沒有,不禁更是驚訝。
古葉舟從她的手裡接過手絹,輕輕替他擦試額頭的香汗。便聽見曾端清輕輕地哼了一聲,邁步走了,便也不理睬。寧三妹幸福地仰著俏臉望著他,感受著他的手拿著手絹,在自己酡紅的臉頰上擦試的感覺,便彷彿是在撫摸自己的臉一般。一顆芳心便撲通亂跳起來。
吃飯的飯堂不大,分成兩塊,外面的是大廳,裡面的是小間。曾鏢頭一家人在裡面吃,其他的鏢師、趟子手在大廳裡吃,八個人一桌子,上面已經擺好的飯菜,甚至還有一小壺酒,幾個杯子。而僕從雜役們則是在打了飯菜,三五個圍著蹲在門口地上的吃。
古葉舟跟寧三妹進去,已經差不多坐滿了。伍昆鐵看見他們進來,趕緊的起身招呼:“三妹!來,這邊坐。”
寧三妹卻只是微笑搖搖頭,瞧著古葉舟:“先生,我打飯到門口吃好了。”
“不用!”古葉舟道:“你不是這裡的僕從婢女,你是我的人,自然跟著我一起吃。坐吧。”古葉舟在一張還沒有坐滿的桌子邊坐下,寧三妹猶豫了片刻,也跟著在他身邊坐下了。桌子上的幾個年輕鏢師、趟子手看見寧三妹,一個個都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對她不停地點頭微笑。寧三妹也報以微笑。
接著,大夥計洪偉強從另外一個位子坐了過來,而高個子鏢師伍昆鐵也挪到了他們桌上,這樣人就滿了。可以開吃了。